“俄语和英语,你选一种。”
“能两种都学吗”
霍老师哈哈大笑,“行,只要你愿意学。你年纪还小,加上记性好,学什么都快。”
霍家老两口是文化人,这个时候的文化人会说俄语没什么稀奇,穆清没想到,他们还会说英语。
霍容时笑着道,“以前我爷爷在外交部工作过,专门负责翻译资料,所以会英语。”
后来,他出生后,他妈折腾的厉害,爸爸找爷爷奶奶求助,爷爷奶奶就从北京跟过来了,跟着爸爸从北京到上海去当老师,现在又来了南广县。
能学新东西,穆清来劲儿了,又开始了每天下午去霍家补课的日子。
林玉投桃报李,隔一段时间给汪露炖养生汤的时候,也会顺手给霍家炖一锅虫草汤或者暖身汤。
穆清因为换牙,最近也十分喜欢喝汤。最喜欢吃的菜要么是蒸得软烂的咸烧白,要么是烧茄子,凉拌茄子等等。
说起茄子,林玉就很得意,“要不是我去年夏天囤的多,你还能新鲜茄子吃这个时候茄子苗都还没长好。”
“是是是,都是您准备充足。”
林玉笑了起来,“看你连着两天吃茄子,也可怜巴巴的,今天中午咱们家吃山药吧。”
穆清掏了掏空间,“没有山药了。”
“那我去药材市场那边看看,看看能不能买到野山药,没有野山药就给你做粉蒸肉,肉下面铺芋头。”
穆清连忙点头,“妈妈做什么我都爱吃。”
母女俩一起出门,在学校门口分开,一个去买菜一个去上课。
校门口碰到田甜,穆清看了她一眼,这两天天气渐渐热起来,棉衣一脱,换上长袖衣裳,很容易就看出她瘦了不少。
彭丰年快跑两步,“田甜。”
大院里的孩子都看向两人,田甜勉强地笑了笑,“你也去上学呀,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教室了。”
彭丰年还想说什么,田甜已经埋头走了。
穆清啧了一声,人言可畏啊,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事情。彭丰年他妈闹了一场,大院里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说话,说不定过一会儿又要传闲话。
说是女人顶半边天,不仅要养活儿女照顾公婆,乡下的女人还要上工,城里的女人要挣钱,结果在这些事情上,女人还是会吃亏。
听了穆清的话,沈园心里认同,不过,“田甜也不算完全无辜。要是没被彭丰年的妈拆穿,她不是好处尽占嘛。”
“她成绩不错,希望她不要辍学才好。”
“应该不会,高中考不考得上不好说,初中她肯定考得上。”
沈园说了句很现实的话,“田甜现在也才十多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她家又不用她下地干活,不读书干什么文凭好一些,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田甜已经够幸福了,就算军区大院私下里有人传闲话,她至少吃穿不愁,还能等到法定年龄再嫁人。我老家,根本不管这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嫁人的也不是没有。”
陈静吃惊,“那么小怎么嫁人”
沈园笑着捏捏她的脸,“你也是日子过的太好,怎么这么天真呢”
穆清想,如果她是田甜的妈,要是真想闺女能嫁个好人家,肯定要想尽办法调离这里,去另外一个军区大院从头再来。
赵春华其实还真想过这个法子,可惜,并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他们一家选择搬到这里,就是想立功,等到合适的时候能攀上关系官升一级。
可惜了,田志勤干的一般,去年风头最盛的是二师孙承恩,说起来他也是托了手下有个穆继东的福。
真是气人呀,一年的时间,一个毫无根基的泥腿子能混上营长,她家那个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是个团长。
有时候,赵春华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大儿子都到结婚的年龄了,二儿子和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再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合适了。
赵春华跟她丈夫谈过,目前来看,如果南广县这边的编制没有变动,他就算想平调去其他地方难度也很大。
赵春华心里憋着一口气,丈夫的顶头上司是张小玲那个贱人的男人,过年闹了那么一出,就算人家不想落人口舌秉公办理,面子过得去,里子肯定还是他们家吃亏。
田志勤叹了口气,“先干着吧,等有其他机会再说。实在不行,等下半年读初中,送田甜去她大哥那儿。”
“老大现在只是个光头兵,田甜去她大哥那儿顶什么用”
赵春华动过把闺女送回老家的心思。但是,闺女回老家她照顾不到,要是被乡下亲戚带坏了,那可是哭都没处哭去。别说嫁个好人家,不拉着娘家倒贴都是好事。
想来想去,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赵春华只能跟闺女说,“以后看到彭丰年就当不认识,时间久了别人都知道你在避嫌。你年纪小,时间一长别人肯定不会觉得是你的错,肯定会说是张小玲无理取闹欺负人。”
田甜只能点点头,听她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