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直觉是对的,草叶盛彦。”
三澄紧锁眉头,缓缓地将头偏向一侧别墅的方向,声音低缓而又微微颤抖,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栋别墅确实发生过一系列事件,只是事件的本身不在于别墅,而在于居住户……并且也正如你所猜想,所听说的那样,是神隐,也就是失踪案件。”
草叶刚刚在LINE上与ID为尘世的人聊过,所以对这样的消息并不是很意外,顶多更加确定。
因为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故弄玄虚,结果这样的消息却从三澄的嘴中道出……那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了啊。
“说说看……关于案件的详情。”
草叶不动声色地抱着手,眉目之中流淌着锐利,抿住干涩的双唇问道。
三澄愣了一下,因为他总觉得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些“倒反天罡”
了……明明自己才是上级,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反而像是草叶才是主导者?
“我刚刚问了一下青森县侦探组织的领头人上原绘理,她跟我说……从大局观来看,黑石市发生的失踪案件比青森县的其他市要多得多,在没有获得到我提供的别墅线索之前,她还真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些案件。”
失踪事件要多得多……
草叶默默将线索记下,这似乎是一个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先记下看看待会或者以后能不能用得到。
“回到正题上来……今年的三月份到十月份,这期间八个月的时间,在黑石市发生过总共四起失踪案件,且当事人都是这里……这栋别墅的租客。”
四起?
草叶抱着手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等着三澄接下来的发言。
“第一起事件失踪者桑野美千子,女,二十五岁,在黑石市的一家事务所中担任律师一职。
三月三十日时,同事报警声称桑野小姐失踪,而经其周围朋友的证明,加上调取监控等等一系列手段,侦探们初步确定她在三天前的三月二十七日失踪。
监控显示桑野小姐出现过的最后地点是一家咖啡馆,在调查咖啡馆时他们去过别墅,也就是失踪者当时的住处,侦探们仔细勘察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咖啡馆那边的调查同样没有任何突破,所有的顾客,包括老板,都能提供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经过一番徒劳的勘察,侦探方面只能宣布案件侦破无果,暂且搁置。”
“第二起事件,失踪者的名字叫谷田川健一,五十九岁,男性,目前在黑石市百野大学担任大学教授,谷田教授的活动轨迹跟年轻人有所不同,每天都是大学与住所两点一线,其于六月一日失踪。
起因是谷田教授在授课前想起自己没能准备好课件,便打算驱车回到住所整理课件,但这一去便不复返了。
还是跟上起案件一致,侦探方面调取了监控发现谷田教授的私家车开往郊区后便消失了,由于监控并没有普及于此……”
三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久久迟疑着没有说话。
“所以谁也不知道谷田教授的行踪……线索到这里便断了。
同样的,以上原绘理小姐为首的侦探组织开始地毯式搜索谷田教授的相关线索,最后仅在这附近的一处水潭中发现了跌落湖水的私家车残骸,打捞后则并没有谷田教授的踪影……”
“那照这样说,谷田有可能是淹死的?”
草叶眯着眼睛,轻声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据上原小姐所说,他们并没有在水潭里发现来自谷田教授的人体组织或是衣服上的纤维组织。”
三澄用力揉了揉鼻梁根部,神情有些沮丧,“所以这个事件也只能暂时宣告无果。”
没有监控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原本以为,社会高速发展之后,监控摄像头这种可以帮助刑侦者解决案件的东西,应该早就被普及世界各个角落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 “那别墅有没有看过?”
草叶沉思片刻,道。
“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三澄停顿了一会,似乎他也共情感受到了侦探组织的绝望与徒劳,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但在草叶看来……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眯眯眼是不是触电了还是中丧尸病毒了,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
“嗯……那么看起来两起案件唯一的共同点也就只有失踪者是别墅住客了,对吗?”
草叶右手手指轻轻抚过下颚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那这么说的话,黑石市市民暂且不表……侦探方面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诅咒」呢?”
“诅咒?什么意思?”
三澄从僵硬之中回过神来,表情疑惑的问道,他从此刻开始也觉得草叶有些莫名其妙的。
“「诅咒」啊!就是那种……都市传说那种啊,只要有人在这里住下就会失踪……”
草叶比划着,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而且房东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消息来炒作,将自己建造的别墅名气吵得更大一些,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
其实,诅咒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甚至于说这种唯心主义的产物在这种唯物主义的社会之中更加盛行。
比如说占卜,还有黑木晋弥法医所追崇的神秘学,还有都市传说,还有十几年前一直火爆的「MBTI十六型人格」,还有更早时候的「十二星座」等等。
这些神秘学相关能如此流行,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因为现实太过于枯燥,大家便开始追寻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那些将人类分为多个阵营群体的神秘学,在描述的时候都是模棱两可的,就跟算命一样,你如果将自己的情况带入到其中就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实际上他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的,只是改了一些东西。
“啊抱歉,在我说出这些话的前提,是我将房东视作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