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康和穹窿不过是他往中土求仙路上的垫脚石,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拜师求仙,再找到之前惊鸿一瞥的道长,才是他的要紧事。
沈摧玉没有犹豫,果断带上行李,放轻脚步推开半拉紧的门闩。
老天眷顾,侧门处没了那股可怖的威压。
沈摧玉攥住刚才从魔尊桌边拿的小刀,贴着墙低头快往前走。
很快走到巷口处,一个黑衣青年抱臂,懒散地倚靠在墙根处。
他大半面容被斗篷遮住,沈摧玉比他矮了一个头,只能看到薄唇和高挺的鼻梁。
黑衣青年身上没露出修士的气息,但光看气质,与此地格格不入。
沈摧玉头低得更厉害,急急往前,心跳如擂鼓。
“站住。”
男子的声音明朗好听,其中情绪不明。
沈摧玉缓缓停住脚步,却没敢回头看他。
“里面生了什么?”
铺天盖地的威压突如其来,沈摧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他面前。
问泽遗好整以暇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你不是穹窿,却从穹窿的屋里出来。”
“怎么回事,穹窿还在里面吗?
果然是来找穹窿麻烦的修士。
“道长,您要找的穹窿还在里面。”
沈摧玉反倒心安了些:“我是被他掳走的人族,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拉开袖子,展示出右手臂上未好的伤口。
他语调不卑不亢,还带着极少惊和惧。
不愧是主角攻,倒是挺机灵。
问泽遗猝不及防搭上他的手腕,趁着沈摧玉受惊,迅试出他当下的确切修为。
他略微诧异。
这才多久没见,沈摧玉居然已经到了筑基期。
在沈摧玉着急前,问泽遗缩回手去。
“没事便好。”
他语气缓和,“这里不安生,你没被魔尊所害真是万幸。”
往后退去的沈摧玉觉自己误会问泽遗,举止过激,他赶忙找补:“多谢道长关心,只是我在魔尊那受了许多打骂,所以同人接触也觉得怕。”
虽然沈摧玉身上干净,也没有新伤,但就凭借他的言行举止,要是遇着不明真相的修士,恐怕真要被他给哄过去。
“你怕我?”
问泽遗突兀地调转话题。
沈摧玉不知他深浅,连忙道:“自然不怕,我只愿道长赶紧惩治魔头。
“你既然不怕。。。。。。”
问泽遗银眸微眯,劈手用内力震碎沈摧玉左臂处的布料。
一把染着魔气的刀落在地上,而沈摧玉刚刚不自然地摸了左小臂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