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衣裳能騙人,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得假,若非多年養尊處優,哪裡浸染的出這樣的儀態和貴氣。
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不說他,便說他身前的僕人,身上那布料都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腰間那塊玉佩雖比不得主子華貴,但也夠尋常人家吃上一年半載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死循環是斷然不可能的,必有一方說了謊,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尋不到突破口。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眾人耳中。
「你如何得知吳小公子碰不得花粉?」
眾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視線盡數落在了賀若真的身上。
先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小公子身上挪不開,並未注意到人群後的賀若真,此時見她穿過人群而來,眾人不由屏氣凝神。
我的個乖乖,這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天仙還是九天下凡的神女?
馬七此時哪裡還記得賀若真剛剛問過什麼,只盯著賀若真眼珠子也不帶動一下。
同今晨安排賀若真與李鳳璟入住的夥計的神情一模一樣。
李鳳璟是金尊玉貴,漂亮至極,但好歹能叫人知道他是大家世族養出來的貴公子,可賀若真長在雪山,才入世不久上還未沾染塵世的氣息,由內而外透著清冷疏離,仿若一塵不染,乍一看去,可不跟那神仙似的。
不說其他人,便是李鳳璟此時都看的出了神。
賀若真眼裡閃過一絲暗惱,剛出極北之地時,她所到之處皆是如此,所以後來她便戴上了沈念特意給她買的斗笠,而今倒是忘記了這茬。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很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你如何得知吳小公子碰不得花粉?」
馬七仍目瞪口呆,李鳳璟卻是回了神,他板著臉上前將賀若真擋了個嚴實,極為不耐的朝馬七道,「看夠了嗎,問你話呢!」
馬七這才如夢驚醒的啊了聲。
李鳳璟氣的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叉腰,怒目圓瞪,「你夫子如何教你的,如此盯著姑娘家看,簡直好生無禮,與那登徒子有何區別!」
眾人聞言,皆神色不自在的偏了頭。
雖無惡意只是出於驚艷,但直視姑娘這般久的確很是無禮,不怪人公子發火。
馬七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他磕磕絆絆的擠出一句話,「我,我沒上過學,沒有夫子。」
李鳳璟因這話一怔。
但為何不上學這句話他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下意識覺得問出口會有些不大禮貌。
於是,小殿下別彆扭扭的皺眉問,「我姐。。。我恩人問你,如何得知吳小公子碰不得花粉?」
賀若真挑了挑眉,小殿下這是堅持不肯喚姑姑。
馬七整理好心緒後,才垂回道,「是吳父同我說的。」
「他為何會提及此?」
馬七這回不敢再去看賀若真,只低頭如實回道,「他當時要了點心,特意囑咐說點心裡不可加花蜜,還說吳小公子碰不得丁點花粉,嚴重時可致命。」
「這種事應算私密,何須加後面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