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沉重,只是比起之前好了不少,烧已经完全退了。
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到躺在一旁的陆承颐她愣了愣,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隐约记得一些。
好像模糊中他跟她说了什么话,但是脑袋太沉,所以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宋清晚轻轻的掀开了被子,怕惊动他,所以动作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宋清晚才下床,便觉得眼前有些昏花,脚下有些飘虚,刹那间,一双大手稳当的扶住了她的腰,下一瞬,她便被人重新抱回床上。
“病还没好完全,着急起床做什么?”
男人声音里带着轻斥。
宋清晚被他放在床上,她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竟心头一凛。
男人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又起身取了衣服,他今天倒是没有再穿军装,而是穿了一件长的黑色皮衣,里面搭了黑色领带和西装,少了以往的军官肃穆气息,英俊里夹杂了几分冷意。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宋清晚微楞,她缓缓的坐直了身体,“你……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她不敢断定,刚才对上那双眸时,只觉得心头一凉,她不禁心虚的捏住了锦被。
陆承颐没有及时回答,穿戴整齐后,身体转了个方向面朝她,薄唇噙着笑意,“嗯。”
他走到床边,微微倾身双手撑在床上,将她围在了手臂间,“我的眼睛,你功不可没,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清晚愣愣的看着他,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换做其他人,眼睛能重见光明,不知道会表现的如何激动,最起码脸色也不至于这么平静。
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仿佛他对眼睛并没那么看重,唇边的笑意也未达心底,反而叫人心下凛冽。
他的眼睛,能看见光亮,不再似以往那般漆黑空洞,多了几分桀骜。
那种无形中蔓延出来的压迫感让她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忙移开了视线,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道,“这哪里是我的功劳,若是您真的想打赏,也应该打赏给沈家。”
沈家码头上的生意掌握在陆承颐的手里,宋清晚只希望能通过这件事情,他能记上这沈家的功劳,若是不能将码头生意归还,也可在关键时刻救上沈家一命。
只是陆承颐却并未承她这句话,而是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既然我是答应了你,那么这个功一定是记在你的头上,若是你现在想不到,那等你想到了再提要求也可以。”
宋清晚苦笑。
狡猾如他,只把这事儿推给了她,毕竟人是自己请来的,这沈家的情,可算是她承下的。
他的利,他倒是一分不让。
陆承颐说完,利落起身离去。
宋清晚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确定他离开以后,低垂着眼眸,心中有了其他的盘算。
身份的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等到中午时分,她寻了个借口赶到宋公馆。
秦曼和宋靖柔正在一楼大厅里准备用午饭,她的出现立马让整个家的氛围凝重起来。
宋靖柔对她的恨意虽不像以前那样明显,但是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想到陆景墨,她也只能把所有怨恨全都藏在心里。
这宋清晚,她现在得罪不起,可是却又心有不甘。
管事将宋清晚领到厅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