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哨兵结结巴巴地对上那双警惕的黑眸,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微垂轻颤,声音都飘了起来,赶忙清了清嗓子扬声喊道:“先生!这儿,有两个向导!”
谢予安一手搭在田熹的颈侧,意味深长地“嗯”
了一声,轻声道:“谢谢你。”
田熹心里如同日了狗了,但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灰溜溜地贴着谢予安蹲着,可怜兮兮地“嘤”
了一声。
“向导?”
不远处车门“哐”
地砸上,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这儿怎么会有向导?”
谢予安微微眯起眼看过去,现在他的精神力调动不起来,视力也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只看到一个裹着长风衣的男人稳步走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举着枪的小弟,裹着布料也看得出来身形非常地健硕,并且是个年纪不是太年轻的哨兵,身上的气息像是一头处在巅峰时期的雄狮,每走一步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吱吱吱!”
田熹的密袋鼬被吓得直抖,炸成了一只毛球,一头扎进精神系谱不见了。
那男人站定,露出一头深棕色的短。
谢予安拍了拍田熹的肩头,柔和又不容反驳地轻声道:“没事。”
“两位。”
那个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英朗的脸,看上去果然四十上下,很像上个时代受人追捧的西方绅士,深邃的眼眸在两个人脸上逐一划过,竟然朝着谢予安伸出手,微微笑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谢予安一抬眼,犹豫了半刻,搭上对方的手,有些费力地站起来。
……看上去竟然还真的有几分弱不禁风。
“你好,这位先生。”
真不愧是谢予安,说起谎话来草稿都不带打一个的,张口就道:“我姓田,这是我弟弟田熹。”
“我们是从北边极光城过来的,原本打算去中央城。”
落在周围的人眼里,这个穿着白衬衫满身狼狈的年轻人就是一个负责又温和的兄长,虽然他看上去仍然有些忐忑惊慌,但是比身后的弟弟还是镇定许多。
“但是在经过洲际中间站的时候,有一群人把我们从路上截了下来。”
对方搭着谢予安的手,绅士的颔以示同情,疑惑道:“是为了……”
“他们中有人受了很严重的精神损伤,于是强迫我和我弟弟为他们治疗。”
谢予安啊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愤怒:“但是刚刚进了这座城,他们就不知道哪儿的人交起手来了。”
田熹:“……”
倒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是的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谢予安这个人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