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大昭不敌,割地赔款,66续续送去了几个公主,无不是客死他乡的冷宫。
几十年过去,大苑日渐颓态,数十年前强取之地又加倍还了回来,丰赞羽的两个堂姐也以公主之名,没入了大昭的皇宫。
两国之交,自来是冰火不容,谈和不过是权宜之计,以休养生息再战。
如此境遇,丰赞羽无疑是痴心妄想。
“皓月,大昭、大苑,不该再战,百年来的边境之争已让两国百姓付出沉重代价,不若我以大苑嫡皇子身份迎娶你,两国从此和谈,再无血战,何乐不为?”
李境和猛地回头,看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男子。
丰赞羽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之时,如今说这个,仿若天方夜谭!
“赞羽,你我虽是皇室嫡出皇子皇女,但于两国联姻之事无权说起,如今你唯有养好身子,才是天下大和的希望,不然——”
大苑用了十年时间缓和过来,如若丰赞羽有个三长两短,只怕——
丰赞羽神情落败,整张漂亮的脸也初现死相。
“皓月,你若是能骗我三言两语,也好过这么清醒。”
他在叹息,更是幽怨。
李境和纤细小手,在衾被之下与他的十指相交,丰赞羽手心的寒意传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十日后,丰赞羽死在公主府这处别苑之中,外头桃红柳绿,唯有这室内阴森可怖。
宫婢奴才拦着要去探望的李境和,太医署来了诸多太医,鸿胪寺上下严阵以待,大昭的太子也亲临现场,众人满脸无措,“怎么这么突然,下臣还在与立国接洽,协商二皇子回国之事,这怎么……就突然——”
哀叹之声此起彼伏。
为质皇子猝然去世,大苑如今已非往昔,这账——,怕是要算到大昭头上。
李境和对丰赞羽的感情极为复杂,有不舍,也有埋怨,更多的情愫还不待品鉴,大苑赫赫战马已威逼边陲,大昭不得不勉力抵抗,可外有强敌来犯,内里却是皇权迭代。
风雨交加,大昭危矣!
皇兄性情温厚,只是闲散王爷的命,却因父皇乍然离世,不得不以东宫之名登上大宝。
等待他的并非皇权富贵,四海安平,却是朝廷不合,大苑来犯,内外困忧之下,皇兄日渐憔悴。
她以护国长公主的名义,开始替皇兄左右掣肘,可惜她资历平平,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以她一个女流之辈,往往捉襟见肘,事倍功半。
后又押了粮草新兵,去了前线,见惯了战争血腥,硝烟弥漫,流民四散百姓飘零……
她日夜难眠,为这国仇家恨,却又无能为力。
唯有练拳耍刀,有几次小的反击战,她混迹兵士之中,斩敌十数人。
可大苑的将士源源不绝,杀之不尽又驱离不了,他们人多善战且战马肥美,只那么几日,就推平了几座边陲城池——
日薄西山,大昭仿佛如同困兽之斗!猝不及防的把皓月推到了和亲的火堆上……
李境和这场直播,长达一个小时。
没有人知道冬雨何时落下,李境和依然面无表情的舞动着手上的长剑,她与剑身合二为一,从昏黄日头练到厚云盖天,小雨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