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婆婆的顾忌,于清溏又说:“小昊是未成年人,他的采访不会露脸,后期也会对声音进行处理。”
新闻采访的目的是曝光事件,是给后人警醒,从来不是嘲笑误入歧途的少年。
“而且,小昊藏着掖着的,也许还有更大的秘密,关顾着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的稳定。还有、还有……”
于清溏攥紧了拳头,强忍着,“还有很多人的命运。”
于清溏哽咽,“婆婆,我语无伦次说了这么多,已经不知还能说什么了。但求求您帮帮我、帮帮小昊,帮帮更多素未谋面,但真诚善良的好人。”
婆婆带着录像设备,独自进了小屋。
徐柏樟走过来,递纸给他,“好点没有?”
于清溏侧过头,不想让徐柏樟看到眼睛,“让你看笑话了。”
长篇大论扯了那么多,没逻辑没重点,怎么好意思当新闻主播。
徐柏樟拍拍他的后背,“不好笑,你说得很好。”
好到太过真情实感,好到付出了真心实意。可于清溏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新闻媒体人,理论上不应该为了一个采访这样失态。
大约一个小时,身后传来“刺啦”
的开门声。
于清溏迎上来扶婆婆。
老人眼圈红得像熬了夜,鼻翼和嘴角泛着泪光,她把录像设备还给于清溏,“孩子,谢谢你。”
于清溏握住婆婆的手,苍老的掌心带着倒刺,磨得他心里不是滋味,“不用谢,都是我们该做的。”
眼泪润湿了袖口,婆婆颤颤巍巍,“都是我不好,我没文化、没教好他。”
于清溏:“婆婆,您别这么说。”
年迈老人,能独自把孩子养大已是不易。
婆婆抹了把泪,“也怪那娃娃不争气,净干些不着调的事。打小老说长大要像他二叔一样有出息,你瞧瞧,他现在都学了些什么。”
“想当年,他二叔可比他难多了,他爹对他……”
“婆婆,我们该走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婆婆的话被徐柏樟打断,彼此有眼神交汇。
“噢,对对,岁数大了,脑袋生锈喽。”
婆婆说:“清溏啊,我录的那些小昊真能瞧见?”
于清溏:“能。”
普通人想接触嫌疑犯很难,但新闻媒体还是有特权的。
于清溏说:“如果他有交代给您的话,我也会录进来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