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语重心长地说,“主要是你住北郊,那不是甘家的地方吗?”
“他们愿意让我住。”
“我不愿意吗?你宁愿去住甘家的房子,不愿意住我的。”
“我小妈要是你曾经的保姆,我也可以住你的房子。”
“小妈?”
“……”
萧津渡瞥她,和她站停在假山中央处,“你怎么这么喊?前两天在北郊,你一进屋就喊小妈,你们家这么喊?”
“……”
甘望舒从头到脚都是凉的,尽管捏着一杯暖热的茶。
“嗯,这么喊。”
她点点头。
“为什么呀?怎么听着不像亲生的。”
“……”
甘望舒强颜欢笑,脑子里快转飞了,一边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坦白一边在想怎么圆谎。
“要的,就是不像亲生的。”
终于,她嘀咕一句。
萧津渡格外不理解地盯着她。
甘望舒:“我们老家,有种习俗,有的孩子命里不适合和父母太亲近,会相克。所以小时候老生病的话,换个称呼,就好了。”
“还有这种习俗。”
“嗯,国内以前很多,反正就迷信,你可以上网查查。”
她为什么在西南待到十二岁才被父亲带回家,认祖归宗,就是因为她小时候多病多灾,没法换城市生存,水土不服能要了她的命。
现在应该没有这种喊法了,都是上个世纪的做法,但是甘望舒庆幸自己在偏远地区待过十几年,真了解过这种做法,小时候的同学,没少这么喊父母的。
萧津渡:“那你喊你爸爸,也不是喊爸爸?”
“嗯。”
“小妈听起来,就不是亲生的。”
“嗯,像……后妈?或者,婶婶,其实大家更多的是喊婶婶,我不愿意喊,才让我喊小妈。”
这个是真的,一开始在西南的时候,甘望舒喊蓝银霜婶婶,长大了越发觉得她比亲妈还亲,但是她自己母亲尚在,总不能真的去另外认个亲妈,所以就喊她小妈。
蓝银霜当时不让,觉得主顾有别,但禁不住她就要喊,最后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