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淮与应洛齐齐哑声:“………”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能将胡磊鹏的家仇像成语接龙般接下去她真真是半靠推理半靠猜的。
之所以每句话都如此笃定,则是因为自己那自小就有的“猜啥都对”
的技能。
好好的家不待,出来拜师学艺走上采花之道事实上也是被逼无奈……
――她爹的私房钱老被她找到,她爹给她娘准备的神秘礼物老被她戳穿,唉,亲爹恼火起来了也能把亲女儿赶出家门啊。
忽的,一阵哀嚎从外间传来,两人直接越过几代辈分学着顾祁平日里对她的称呼,学地声情并茂:“祖宗哎!!!”
“学不来也没事儿,能跟着您就成。”
反正横竖看来都比跟着宴之有出息。
啧,还有完没完了?
顾祁的眉头拧地更紧了,他站起身,俯视着又开始坐没坐样的尤西宝,抬手捏了把那白乎乎嫩嘟嘟的脸蛋,直把人捏不耐烦了瞪他了他才讪讪地松开手。
他迈开脚,绕过屏风出去,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恍然间,似有一道寒光如利刃般从他那眼缝中射出……
“祖宗是你们能叫的?”
外面艳阳高照,
可这屋子里却总是阴风阵阵。
付子淮与应洛眼角一抽募地僵了身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两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好友,反驳:“怎么不能?”
――这!是!种!尊!重!
“这是我对你们嫂子的爱称,你们叫了我很不爽,懂否?”
顿了顿,勾唇:“……罢了,要叫也可以,记得见着我也叫祖宗。”
两人目瞪口呆,已然被顾祁不要脸的程度给镇住。
“………………………………”
“………………………………”
呸!
――别过脸恨恨地暗啐。
提点完毕,探花郎又怡怡然地踱步回了内室,全然没有身为主人的待客之道。
回内室前,上下瞄了会儿岿然不动的两位友人,眸子里一闪而过“真不识趣儿”
,甩了甩衣袖负手于背:“你们随意。”
案子一破,于尤西宝而言,是无聊且漫长的养胎生活。她没有想到如谪仙般的探花郎在私底下会成为絮絮叨叨的管家公。
不许她干这个,不许她干那个,只说让她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娇娘……
――哎――
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真儿要把她给憋坏了。
“尤老大呐,不管如何,我俩是铁了心跟定你了。”
闻言,尤西宝扔了手上打了结的帕子,抬眸看了眼立在自己跟前的顾祁,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无辜:魅力大,没法子。
她起身,拍了拍让出来的一亩三分地,眼神示意顾祁坐过来。
等顾祁坐下了,她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他怀里,全程所花时间不多。
“跟就跟吧。”
尤西宝懒洋洋地开口。
这话就等同于通行令,外面俩傻小子瞬间喜出望外,“老大!!!”
老大她老人家“嗯”
了一声,摸着下巴又道:“反正我优点太多,除了推理,你们能学点其他的也不错。”
“………”
“………”
学习之路漫漫远兮,
接下来半个月,四司府府衙后院凉亭之下――
探花郎一本正经地批阅卷宗,像是被遗世而独立了,眼神时不时地往几米处的粉衣女子身上瞧,眸子闪烁泛着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