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绝对的美人!”
骆浄衣再一次嘀咕。
李寻欢此时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一边吃着秀姨帮他盛的粥,一边心中腹诽他家鬼兄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鬼。
不过自己的长辈一再被人这样“赞叹”
,李寻欢心中还是有些不爽,清咳一声,提醒某人要适可而止。
可这清咳声不但没有吸引了某人的注意力,反而将宁家三口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少爷,我看你这脸色苍白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秀姨有些担心的问,伸手摸了摸李寻欢的额头。“幸好没发热。”
李寻欢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清了清嗓子而已,秀姨你多心了,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您别总觉得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秀姨瞧着他这模样就开心,拍拍他肩膀:“秀姨不还是关心你,多吃点。”
宁非笑吟吟的看着他娘给李寻欢又夹了一堆饭菜,要说他完全不羡慕李寻欢那是不可能的,可每当这时候他就心里平衡了,哈哈。
等吃完午饭,夏末的阳光依旧晒得人难受,秀姨亲自陪着李寻欢回到冷香小筑给他铺床,指挥着侍女在房间里添冰去暑气,房间里倒是也清爽宜人。
等她忙完了之后就坐在床边上拉了李寻欢坐在她身边,看着李寻欢道:“少爷,宁非跟您提那事儿了没?”
李寻欢一怔,还没回话呢脸上就绯红一片,让秀姨瞧见了不说,骆浄衣这痞子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哟,李探花,你还真纯情啊!”
李寻欢心道,我自然是比不得你的。
他对面的秀姨笑着拍拍他的手,“少爷还不好意思了呢,您小时候和表小姐两个人看上去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是您那时候身子不好,舅爷还曾担心过呢,可谁知道现在身体不好的换成了表小姐,哎。”
她这一叹,叹的李寻欢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忙道:“秀姨,我如今不是好了吗?表妹也没传来身子不好的消息啊。”
秀姨想了想觉得也是,又将那伤感抛到了一旁,认真道:“老爷和夫人去世,您守了三年孝,然后正好赶上赴京赶考。表小姐家舅爷去了,也是三年,如今她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可怜的林家啊……”
她本是在林家长大的,后来陪着李寻欢的娘亲嫁了过来,后来又许给了宁伯,但是如今一想到林家的窘境还是忍不住想要垂泪。
“秀姨,你莫哭。”
李寻欢慌道。他也不是个从没去过烟花之地的,即使是在京城,他佯装一身穷酸,但有些应酬还是少不了,也不是没有欢场女子对他倾心,但泪水见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既然不曾对佳人心动,又为何要因为佳人一时的迷恋而使佳人错了一生?
但眼前流泪的美人是从小将他喂大,对他而言如同亲娘一般的奶娘,她这一哭哭的他还是心疼,好不心乱。
“莫哭莫哭……”
秀姨用帕子擦了泪:“少爷今年都十九了,马上就要二十,表小姐也都十七了,您还让她等吗?”
李寻欢垂下长睫,低声道:“秀姨,其实我……”
秀姨追问道:“你怎么了?快说啊,难道你在京城有其他心仪的女子不成?”
“哪里有!”
李寻欢忙道。
却不想这话一出秀姨和骆浄衣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一脸涨红,反而有些气恼了。
要说娶亲,其实他真的不急。
林诗音和他从小是青梅竹马,林家也是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虽比不得李家这般的簪缨世家,但在读书人中,林家也同样是了不得的世家。
林诗音的爹亲也就是李寻欢的亲娘舅本来还有一子,后来夭折了,之后再也无子,林诗音就是他的独女。林家本不在保定城,而在绍兴,一男一北本来相差甚远,但是李寻欢的娘舅曾经有一次任保定知府,就将林诗音带来了保定,而她与李寻欢从小就有婚约,林夫人那时候也尚在,就与兄弟商量让林诗音住在了李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