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皇帝这个位置,其实由谁来坐都可以,但他必须得是一个爱民如子、仁民爱物之人才行!你们不是说朕只是个毛孩子吗?可是这个就连毛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们却不懂,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褚怀深,你不是说你已经完全参透了褚氏治国之道了吗?你的那些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你们这种德性的人,被你们吸引到身边的自然也都是些杂碎!而你们多方筹谋手段用尽,最后之所以会输,也正是输在了这一点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褚氏江山所以要除掉朕,可你们却没做一点有益于褚氏江山的事情,见势不妙就又来跟朕打感情牌,这会儿怎么又不说要除掉朕的事情了?告诉你们,这一次,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身上流的是什么血,你们残害褚氏的百姓,动摇我褚氏的江山社稷,朕绝不姑息!”
褚佑越说越激动,最后这一句话,相当于是判了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死刑了。
“皇上!皇上饶命啊!”
牟和卿还在惨叫,“小人是被褚怀深逼的,小人没有反心啊!皇上。。。。。。”
“牟和卿,你当年身为朝廷重臣,贪污受贿本就已是大罪。方才你又亲口承认了七王爷作乱一事是你在背后策划的,虽然你的脸皮够厚,到现在了还有脸求饶,但事情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数罪并罚,你死罪难逃!”
蔺博延打断了不断嚎叫的牟和卿。
牟和卿恨得双目通红,“当年我已留下了所有的财产,那些贿赂都已经还回去了。。。。。。”
“你留下的钱财,都被你自己的家人瓜分走了。他们甚至还迅地卖了你的宅子,拿到钱之后就跟你一样,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了。朝廷并没有能够收回由你造成的损失。”
蔺博延看向牟和卿,面无表情地说道:“遵先帝遗旨,鉴于牟和卿急流勇退、迷途知返,此次贪污受贿案就暂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但日后若有再犯,则决不轻饶!”
牟和卿的脸色瞬间由通红变的煞白,他明白,他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当初若是自己留下的财产能够被朝廷没收的话,说不定如今的他还能有狡辩的余地,可是没想到竟然都被自己的家里人瓜分了,这才招惹来了先帝的遗旨。这下子别说褚佑本来就没想放过自己了,就算是他有心想要对自己网开一面,他也不得不听先帝的,对自己决不轻饶了。
当初自己出走之时还专门留书,告诉家人躲起来,莫要寻他,这才是保命的上策,没想到最后竟还是被家人坑了。
大局已定,接下来的事情,顾知谦他们是完全没有再参与下去的必要了。
褚佑亲自坐镇,蔺博延和汪栋辅佐在旁,七王爷、八王爷、牟和卿以及玄月楼的一众杀手压根儿就没能等到回京城,在金川府就被就地处决了。
褚佑还拜托了顾知谦,让他帮忙传信给留守在京城的柴智晖,让他不必等自己回去了,将那一众祸害无辜百姓的乱臣贼子即刻斩示众,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本来还想亲自去送他们一程的,毕竟大家好歹亲戚一场,走也想让他们走得稍微体面一些。如今看来,是自己太优柔寡断了。
何者当取?何者当弃?
褚佑这次是彻底看明白了,他是皇上,就要为天下百姓负责。在百姓们的利益面前,他是可以牺牲血缘亲情的。就像当初他的父皇为了守住百姓们的太平生活,可以舍弃祖宗遗训,可以为此背上骂名一样。
褚佑的这些转变,都被顾知谦和容北看在了眼里。
十几位王爷各有各的阴谋、各有各的盘算、各有各的手段,但这桩造反大案,终于还是在褚佑等人的果决审判之下,彻底落下了帷幕。
褚佑毕竟年纪还小,累了一天终于能回房了,他连澡都不想洗了,只想赶紧躺下。可是褚佑进门前,却现自己的房中灯是亮着的,虽然心中疑惑,但这里毕竟是普玄观,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褚佑就推门进去了。
“佑儿,来!”
屋内是顾知谦在冲他招手,“喝碗燕窝补一补再去睡。”
容北将手中的瓷碗递给了他。
褚佑很是开心,他自打五岁时第一次在陪都见到顾知谦和容北,就对这两位俊美又强大的人心生好感了。当然,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充分地感受到了“俊美”
,但“强大”
只是他听说的。
后来,褚佑自己在京城,而顾知谦和容北则是要么在陪都,要么跟着汪栋一起出巡,这二人好像还是恪守着先前的约定一样,绝不将势力展进皇都,别说他们的势力了,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去京城。
于是,褚佑其实与这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
他在宫中不出门,却一直都能听到这二人怎样聪慧、怎样料事如神、怎样用最小的代价就将造反的势力化为齑粉。褚佑对于容顾二人的憧憬一天比一天更甚,他努力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其实也有想要得到容顾二人的赞许的心思在里面的。
如今的这碗燕窝,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在夸自己做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