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移開目光喝起水來,默不作聲地感受著自己此時身體的情況。
喉嚨仍舊乾澀發?癢,喝了水也並無太大好轉,但身體輕鬆了不少,連帶著腿間羞恥的異樣似乎也減輕了。
唯一令她感覺有?些不適的,是空空如也的腹部。
「披件外衣,別?又?著涼了,我讓人把?粥端進來。」剛放下杯子,衛司淵就又?開了口。
方舒窈一愣,側頭去看他。
衛司淵似是沒理解這眼神的含義,自顧自道:「看我幹什麼?,病剛好別?想著什麼?大魚大肉,待你好全了我帶你出宮去吃,遼疆民間的美食倒是比宮裡的有?意思得多。」
方舒窈收回眼神,默默地抿了抿嘴。
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明白他此時的這般周到是為什麼?。
畢竟經歷過一場令她無力承受的暴風雨,此時的平靜就像是在醞釀著下一場暴風雨,讓她無法安心半分?。
衛司淵也沒再多和她廢話,出去沒多久回來時,便有?侍從?跟著他一道進來,端來了熱粥和湯藥。
「趁熱吃吧,沒胃口也多少吃幾口,過會兒再喝藥。」
說完,衛司淵把?藥碗放到了屋裡的火爐上煨著,又?給她粥碗裡放上了勺子。
方舒窈連起身都用?不著,那碗粥已經和小?桌板一起放到了她跟前。
她緩緩抬起手來,動?作又?頓在了半空,直至手臂再次垂下。
短暫的沉默後,方舒窈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遼疆王,要殺要剮,能否給個痛快。」
說完這話,方舒窈側過頭去,不敢去看衛司淵。
她不想死,可她別?無它法,遼疆何其?強大,而她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更?無半分?勝算。
是她欺瞞在先?,以這男人的性子,大抵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放過一個欺騙他的人。
可這樣溫水煮青蛙般的懲罰實?在讓人太痛苦了,更?甚她沒有?一刻不去想此時不知?身處何處的父親。
看不到衛司淵的神色,但也沒有?立即得到他的回應。
方舒窈等了一會,有?些受不了心底的煎熬,到底還是轉過了頭去。
一轉頭看去,就見衛司淵一臉好笑又?無奈地樣子,雙臂環在胸前直勾勾地盯著她。
兩人對上視線後,他才輕啟雙唇開了口:「知?道你我現在是什麼?關係嗎?」
君王和階下囚?
方舒窈搖了搖頭。
看著實?在不像,但又?無別?的解釋了。
「老子是你男人,拜過堂洞過房的夫妻,要殺要剮的痛快我給不了,你要想要別?的痛快,等你身子好全了,我讓你痛快個夠。」
方舒窈赫然瞪大了眼,他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令她震驚的信息實?在太多,激得她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不可抑制地開始漲紅,發?燙。
「你、你……」方舒窈本是十足認真,可被?衛司淵這麼?一攪和,她竟連話也說不出了,全然不知?怎麼?與這個滿嘴胡話的男人溝通。
衛司淵緩緩抬手時,方舒窈便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但他顯然沒有?打算要讓她躲,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粗糲的指腹已經捻上了她的下顎,緊扣著她,迫使她別?不開臉來,只得與他對視。
衛司淵湊近了些許,他眼底的紅血絲變得更?加清晰,甚至有?些駭人,但那雙栗色的眼眸卻泛著淺淡的光澤,倒映出她一臉震驚慌亂的模樣。
「既然偷聽了,怎麼?還會傻到說這種話,要是真不明白,那我今天就當面再給你說一遍。」
方舒窈聽著他就在跟前的低沉嗓音心跳驟然亂了節拍。
她不知?道衛司淵將要說什麼?,可顯然,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她拙劣的演技,就連她那日偷聽到了他的談話之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公主與否我根本不在乎,除了你,別?人我都不稀罕,大梁的人我已經趕回去了,你和我也已經成婚了,別?想逃,你一輩子都要待在我身邊,明白了嗎?」
乾澀了一日的眼眶泛起了難以抑制的酸意。
方舒窈就這麼?驚恐地看著他,瞳孔在他一字一句的話語中逐漸緊縮,直至眼眶又?淚水流出。
他好像在說著該令人心動?的情話,但聽在方舒窈耳中,卻是在宣告著她的永遠無法被?釋放的罪行,為她套上了沉重的枷鎖。
永遠,無法逃離。
「操,哭什麼??」衛司淵收了手,眉宇緊縮起來似是完全不能理解她突如其?來的淚是為什麼?。
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方舒窈甚至就想不管不顧地大哭出聲,淚意越發?洶湧,心中的絕望無限放大。
她痛苦至極,抽泣著敗下陣來乞求他:「求求你,放了我好嗎,求你……求你放過我吧……」
衛司淵注視著她,耳邊的哭聲擾得人心煩意亂,胸口上下起伏著,那是怒意湧上的抑制。
眼前的女人毫不掩飾地對他釋放著抗拒的信號,她的淚不再出現於他身下,而是在乞求著離開,這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走不了了,你這輩子都得和我在一起,你求我也沒用?,我不會放你走的,別?忘了,一開始是你自己先?來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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