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建成眼神像是蒙上了一成灰雾,低沉道“是啊,他们怕得其实是这个养老院。”
这个养老院闹鬼!
租客们总说经常听见大晚上,养老院里面会传来哐哐的锁链声,那声音在黑夜里,响一阵,停一阵。
我这的租客,有一位跟我说过,她睡眠浅,被这声音闹得睡不着,于是就跑出去敲那铁门。
她当时穿着一件厚厚的睡衣,独自一个人钻进寒风中,径直走向那大门,她也确信当时外面没人。
所以认为是养老院里的人在搞鬼。
于是她憋着股气,就跑去敲那锁着的铁门。
哐哐哐……哐哐哐,敲着敲着,突然,她的视线看到铁门内上锁的两个小门。
这火气一下子就熄了,甚至还惊出一身冷汗。
从头到脚一股寒气直逼脑门,她嗡得一下反应过来,吓得赶紧跑回屋子。
听到这,顾川好奇的问到,她是现了什么吗?
熊建成摇了摇头,露出吓人的表情,“害,她没现什么,就是那声音,她敲那门出的声音就是她刚刚吵得她睡不着的。”
那时候,正值半夜,深秋。
寒风瑟瑟,年轻人的身子骨尚且受不了,这里又都是老人,谁会没事跑来敲这门,而且持续这么久。
尤其是看到空荡荡的大厅,两边门都上了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她附近又哪来的人?
老人们都在自己房内,你猜会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据她说,那一瞬间,什么妖魔鬼怪全都从她脑子里蹦了出来。
你说,有人恶作剧还好。
她刚一进门,那哐哐哐的声音又便响起,哎呦,那孩子可吓惨了,硬着头皮就趴那窗户边上去看。
哪知,竟然瞧见一个瘦小的老头,花白的头高高竖起,拿着脑袋一下又一下撞那门,仿佛感应到有人在看他,那人就把头转过来,啧啧,满脸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挤在那张脸上。
后来她就慌忙跑回卧室,身体整个缩在被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就搬了出去,她还是学生,当时合同都还没到期,身上钱不多,宁愿不要那几百块的抵押金,也说什么都不肯搬回来。
熊建成叹了口气,顾川心底忍不住吐槽,你特么有什么好叹气的,你好歹还白捡了几百块!
主要这样的事还不止一件。
“什么?还不止那几百块?”
顾川惊讶道,这时,两人听见外面传来阵阵救护车的声音。
他们赶忙走到窗前,见几个医生护士正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跑进来。
外面生什么事情了?
熊建成意识到不妙,火急火燎的便冲了出去,顾川盯着窗外,见有几个年龄偏大的工作人员把老人们往铁门里推。
那些人都穿白褂子,与那几个医护人员唯一不同的是,衣服上面还印有“松山养老院”
几个字。
不会吧,自己刚来就出事?
于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他也跑了出去。
正巧看见几个壮汉抬着担架从他眼前跑过,担架上躺得是一个老大爷,穿着黄蓝色的工作服,不正是刚进小区见到的那个坐长椅上呆的大爷吗?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似乎不能弯曲,脸部抽搐,嘴巴歪斜,像极了急性脑梗作的症状,他的头偏向顾川,眼睛瞪得很大,头上磕破了很大一块皮,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脑袋上流下。
顾川惊讶得现,他举着的一双手竟然都只有三根手指。
此时松山养老院的几位工作人员正大声交谈着,顾川抬起头看过去。
“哎呀,这刘老头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从早上五点起来就忙到现在,这可好,才休息多久,就犯病了。”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出头。
她手里还拿着碗,像是刚从食堂出来。
“你才来多久,不知道正常,刘老头在这家养老院工作五六十年了,习惯摆在那里,他无儿无女,就把这当家一样,你别小看他,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干过来的,哎,也是命啊,说遭了就遭了。”
,这是一个将近五十岁左右的大妈,留着短,略微可见一两撮银丝。
“得了吧,不就一破养老院打工的嘛!有必要这么拼命吗?还家?怎么不去隔壁的火葬场?人家好歹死后还有一条龙服务呢!若是有钱,还可以请人来为你哭丧,这年头,还是钱好使,就他拖着那双残疾的手,谁要他呢?要我去请他抬尸体我都嫌他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