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抬起头来,眼圈红润,“钱给你了,合约也作废了。”
男人的情绪反复无常,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会沉迷在宋思源的温柔中,害怕自己会喜欢上这种温柔,会依赖他。
“过河拆桥?”
他挑眉道。
“你妈妈找过我,你知道吧?”
“所以呢?”
“我继续和你在一起,不利于宋家,不利于郭家,对你和嘉庭叔叔都不好。”
“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他?”
他的眸光在瞬间又冷了下来。
岑舒平静道:“我心疼我自己,我怕自己太累。”
“我们是夫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累。”
他回答得太快,快到岑舒心里一颤。
他温柔起来太可怕,她害怕自己越陷越深,从妈妈去世后,她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犹如浮萍一般。
“我们协议婚姻。”
她道。
“你自己说的,合约作废了,现在生效的是结婚证,我没有同意,这个婚你离不了。”
岑舒抿唇,推开他的手臂,“我很累,你回去吧。”
总归她不是开口闭口就是离婚挂在嘴边了,宋思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拎起沙上的西装外套,“早点休息,别想着逃。”
关门声响起,初一汪汪了两声。
岑舒将自己摔进沙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如果人生一直没有安全感,于她而言就是致命的威胁。
接下来一周,宋思源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了医院,孙蔚然也在第二天就选择出院回去宁城了。
她的手还有伤口没有痊愈,没有手术安排,每日就是按部就班地上班。
——
宁城,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