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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瞬間變得陰險威脅：「……但我勸你最好不要試圖嘗試。」

「記錄完畢，關閉檔案。」

他關閉智腦，背靠在椅子上，有些出神地看著逐漸昏暗下去的屏幕。

語音輸入的數據已經被記錄，他的反制檔案里終究有了她的名字。她是威脅，也是天賜。

尋求扎塔娜幫助的那一天，她說V的靈魂具有特殊性，在數以萬計的平行時空里，有且僅有那麼一位。

在其他平行世界他們本該是兩條從未曾相交的平行線。她會離開哥譚，去紐約，去洛杉磯，跟她那個叫Johnick的養父滿世界跑……唯獨不會留在這裡。

特殊，純粹，獨一無二，這些都是惡魔們熱衷的品質。V得以和路西法簽訂契約也是因為她天選般的靈魂。

他必須要看好V。

他必須要從惡魔、暴徒、命運手上保護好V。

追蹤器的信號還是處於被干擾狀態。

……今晚，最遲今晚，一定要把她接回來。

*

Lexcopr集團開晚會，盧瑟特地給他發來邀約，說今晚請很多模，搞泳池派對，請韋恩老爺務必到場。布魯斯韋恩心想盧瑟多大年紀了還愛玩這個，他知道他蝙蝠俠的身份，就是來故意噁心人而已。

既然盧瑟老總這樣公開邀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自然不可能不到場。

大都會夏末的傍晚乾燥無雨，盧瑟的別墅旁建有一個巨大的停機坪，布魯斯韋恩下直升飛機時看見有斯塔克工業的標誌。這位萬眾矚目的鋼鐵俠今天倒是有好好坐直升飛機，而不是直接飛過來。

泳池派對進場需要經過安檢，確保你沒有攜帶武器、毒素，並且身穿泳衣。布魯斯韋恩肯定不可能穿泳衣過去，他還是那西裝三件套，無視安保就直接走了進去。

他到的時候泳池派對已經開場，貫徹盧瑟那股年輕的瘋勁，到處都是燈光和酒精。盧瑟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泳褲，從十米高的跳板上跳進泳池，水花濺了旁邊泳衣女郎一身的水。他從水裡冒出頭，光束燈聚集在他身上，金髮幾乎被光染成五顏六色，他在泳池中間雙手舉起：

「getThepartystarted！」

dJ奏響了音樂。所有人開始尖叫狂歡。

布魯斯韋恩年輕時見慣這種陣仗，現在反而有種自己真的上年紀了的感慨。他喝了一口替換成薑汁汽水的香檳，打算等十分鐘就退場，這時忽然被穿一身花襯衫的托尼斯塔克逮住。

托尼斯塔克是一定會找他麻煩的。

他裝模作樣問了幾句天氣，美國佬特有的胡說八道，然後問：「你那個年紀最大的養子還好吧？你今天有見到他嗎？」

布魯斯韋恩覺得有些奇怪，斯塔克一向對他的養子不感興，還攻擊過他這麼喜歡收養孩子是不是因為自己生不出來（……）。當然，後來布魯斯韋恩也暗搓搓給媒體爆料過托尼性。功能障礙。

「迪克？盧瑟也邀請他了？」

「沒有。」托尼回答，「但是我邀請了。」

迪克本該在看著V，現在他在這裡……布魯斯瞬間覺得情況發展得似乎不太妙。托尼斯塔克看見他變臉就已經開始笑了。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找一個女a1pha？」

得到的是布魯斯韋恩殺氣騰騰的一眼。

「放心，布魯斯，那小女孩沒跟你寶貝兒子在一塊。」托尼拍了拍他的背，苦口婆心，「但我也不贊同大家長棒打鴛鴦啊，你就讓小輩們自由戀愛吧。」

布魯斯皺起眉：「……你在說什麼？」

托尼斯塔克沒有回答，犯完賤之後摟著兩個泳衣模大笑離開。讓布魯斯韋恩露出這副表情夠他樂上兩天時間了。

布魯斯先聯繫迪克，電話打不通，衛星定位被干擾，只有一個模糊的位置。他放大追蹤器的地點——確實是在這附近。

布魯斯韋恩抬頭望向泳池，V現在就在這裡。他忽然產生一股強烈複雜的不詳預感，大腦開始飛運作。迪克和V現在是處於分開的狀態，在派對上孤身一人的含義是「獵艷」，這種情況她一般會躲在少人的地方，應該不在泳池附近。

路過泳池一角發現了迪克，他正被兩三個穿比基尼的女人拖著上不了岸，頭髮濕漉漉的扒住泳池沿邊，像個水鬼。看見他時迪克眼睛亮了起來：「布魯斯——」

「V呢？」

「不知道，進來我們就被分開了。」他艱難地維持上半身在岸上，「救救我布魯斯，我快要被她們拖下水了——」

布魯斯韋恩留給他的只有一句「enjoyit」和匆忙離開的背影。迪克最終還是濕身了。

他穿過泳池，來到後花園。在較為僻靜的花園一角聽見了交談聲。

「給你一千刀，」一把趾高氣昂的聲音響起，「讓我摸下你的腹肌。」

「……」

「三千刀。」

「……」

「一萬！你難道是啞巴嗎？」

又是這種把戲，找金主的和獵艷的撞上了，正在待價而沽的階段。布魯斯韋恩剛打算離開，卻聽見了一把熟悉的嗓音。

「勞駕，」有人的聲音近乎嘆氣，「請問可以離我遠一些嗎？你身上的味道有點重。」

聲音很平靜也很禮貌，帶著一股天然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冷淡。V的聲音。

布魯斯韋恩回過頭，抖了抖西服外套，往聲音來源走去。果然看見那個熟悉的高挑瘦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