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卫士跑去,却被伯阳甫避开始终抓不住,申侯只能命令更多的卫士去抓,同时山上的战场又开始战斗,而山下的众军也开始继续抢物资,甚至连申军都开始加入哄抢的队伍。
公羊易和崔正从一早就在关注着形势,从火攻开始到毕明冲阵,公羊易看到毕明被抓生死未卜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悲伤,就屏息静气的看着伯阳甫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表演。崔正和那两个人认识不久,不比公羊易关心则乱,所以能更沉着冷静的想问题,于是告诉公羊易:“太史公那是想让你认出谁是申侯,并让局势混乱你好下手。行了,赶紧混过去准备动手吧!”
公羊易微微点头,混进了孛丁的犬戎部队后面,直到两家盟友起了冲突,公羊易往前又走了几步,眼见去抓伯阳甫的卫士越来越多,申侯附近的卫士只有寥寥几人,想见这几人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能一击毙敌。
公羊易摸到申侯战车左边,突然跃至半空,骂了两句戎骂(崔正刚教的戎语)掏出两把铜剑抹了两名卫士的脖子,又接着落地的势能一滚同时劈伤了四名卫士的小腿,顿时四人痛的摔倒在地。其实申戎两军的冲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申军就像劝架的一样,双方顶多就是互相推搡一下,但是穿着犬戎军服还会说戎语的公羊易突然暴起杀人,就让双方都大大吃了一惊,公羊易一鼓作气的往前冲,申侯车上的车夫想驾车逃避,可是周围乌泱泱的都是人根本动不了,就开始挥舞皮鞭抽向公羊易,同时车上的甲士开始反击,一个射箭又准又快,一个挥戈势大力沉,这两名甲士是孪生兄弟,名叫申凯和申志,两兄弟是申国的顶级武士,远近配合威力无比,而申侯还指挥卫士们进行阻击,公羊易一时前进不得。
突然伯阳甫脚不停步的大叫一声:“毕老弟,胜败在你了!”
众人一头雾水,但想的这个老家伙怪异的举动层出不穷,就都释然了。
不一会儿,倒在血泊中的毕明突然一个翻身,用头支地猛的一顶,一个反作用力就站了起来,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刚才伯阳甫问答了半天,他早已听到了申侯的声音,现在又听到申侯指挥的声音,就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向着申侯声音的方向全奔过去,由于申国众人都在御敌,根本没想到车右边会有人冲来,只听得马匹一阵嘶鸣和一阵清脆的声音,被毕明全的一撞,几匹白马往左边临空飞出,同时带着战车也向左边倒下滚了好几圈。
公羊易眼明手快朝旁边一闪,几名卫士没看清已被倒下的战车轮子上的利刃刺伤,倒地不起,而车上的申侯和两甲士一车夫也也都被甩出车来,公羊易手起剑落收拾了另外三人,马上回过身来架起申侯,将剑抵在他的咽喉上。对着申侯低喝一声:“让他们都住手!”
申侯还在眩晕中,声音略带懵圈的大喊住手。
众军看见主帅被擒,都停下手来,只见孛丁跳下车子,怒吼道:“你是哪个部落的?叫什么?你怎么能抓申侯阁下呢?”
公羊易用周语大喊道:“你别胡说,小爷我是飞虎卒的公羊伍长,不是什么戎人!”
孛丁听了翻译的话也不生气,气定神闲的说道:“呦,还是天下闻名的飞虎卒啊,你想怎么样?”
公羊易说:“赶紧撤军,回你们老家去,各诸侯的援军近在咫尺,你们若是还不走必定讨不了好的!”
孛丁哈哈一笑:“是么?”
申侯这时已经清醒了,对公羊易嘿嘿冷笑的说:“小兄弟,你倒是很勇敢么,但脑子就不那么好使了,你想想仅仅是抓住我就能改变局势么?”
孛丁笑的更欢了:“申侯阁下果然聪明绝顶,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很是佩服!这样吧,我向阁下保证,给阁下厚葬之后,我们戎军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不管是周王、虢石父还有眼前这个小兄弟,我会给他们施以最重的刑罚干掉他们,而且每个人的刑罚都不一样的。对了小兄弟,我这个人赏罚分明,你立了大功,我奖励你可以先选一种死法,你想想自己比周天子的序列还要靠前,当真是了不得啊!”
说罢纵声狂笑两手一挥,犬戎士兵开始慢慢的包围过来。
公羊易和申侯甚至不用翻译也能看出孛丁的得意忘形,但是二人皆无计可施,其实申戎联军的关系本来就没有那么牢不可破,申侯想干掉周幽王让自己的外孙登基,犬戎为了金银财宝和周室的土地,两军满眼看到的都是赤裸裸的利益。
战争之初,申国有申侯这个老谋深算的统帅,犬戎虽然兵多强悍,可是统帅孛丁对申侯自愧不如且敬佩不已,这就是一种战略平衡,而且两军又都为了一起打败周军这个当时的庞然大物般的敌人,所以之前两军才能配合无间。现在眼见得现在周军已是强弩之末,孛丁正好借公羊易之手除掉申侯,然后吞并申军,灭亡周国,说不定自己可以拥军自重称王称霸,以后连犬戎王也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馅饼。
突然一句戎语从背后传来:“我也可以先让你选一种死法!”
孛丁愤怒的回头,却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