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现在当真是一点都不清楚乾隆的打算了,如此狠绝的乾隆,真的是宠爱着小燕子的那个人吗?手不由自主的想去摸下巴,但是却牵动了脖子上面的伤,将他有些神游的心神,又拉了回来。皇帝的宠爱,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王太医收拾完东西,看着十二阿哥有些晦暗不明的眼睛,不由得说了一句:“十二阿哥,不要想得太多,先不说皇上的宠爱怎么样,只要没犯什么大错,总归没什么大碍的!”
其实王太医更想说的是,皇上对十二阿哥真的很不一样,起码他除了皇上和太后之外,只给十二阿哥看过病。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胡乱的揣测上意,不是个谨慎的人该做的事情。
不过王太医也清楚十二阿哥的心思,这就是当局者迷罢了!他这个对皇上了解虽然不说多么深,但是也多少有一点的人,还是能看清楚,皇上恐怕对十二阿哥的上心,那都是真的。估计连皇上自己都没有想过,对十二阿哥的在乎,到了什么地步。
而在养心殿上,皇后被拦在了外厅,看着乾隆过来,干忙行礼道:“臣妾叩见皇上,听说永璂受伤了,臣妾想去看看永璂,请皇上恩准!”
乾隆声色不明的说:“好了,永璂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事,你就不用去看了!跪安吧!”
乾隆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就是觉得杀了小燕子都不解恨,但是只喂了小燕子绝育药,也看不出来什么效果,乾隆的心里还是有一把火在烧着,这不,就烧到了皇后的身上了。
“可是……”
皇后不愿意就这样走,永璂的情况不明,而且她根本还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让她怎么放心?
乾隆怒气勃发,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怒喝道:“够了!出去!”
这皇上不发威不知道,这一发威就算只是大声的吼两声,也足以让人恐惧。
容嬷嬷看皇后还看不清形势,赶紧的拽拽皇后,小声的说道:“十二阿哥。”
皇后一听,也想起来,永璂还住在养心殿呢,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臣妾告退!”
乾隆的火气随着那两声吼,也消散了不少,见皇后刚要走道:“等等!淑芳斋宫女小燕子,不知规矩,胆大妄为,皇后,朕现在就将她交给你了,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最后的一句话,寒意甚重,让皇后一下子就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和小燕子脱不了关系。
以前不是没有前科,只是以前皇上护着,她也没有办法,这次既然是皇上发了话,她自然是不会跟她客气了,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在坏到哪里去,皇后这个位子,只要太后不松口,就没有被废的道理。这次她前后都没有了顾忌,不玩死小燕子才怪。
皇后正色道:“臣妾遵旨,不过,如是明珠格格阻拦的话,臣妾少不得要给明珠格格一些没脸,倒时候,还请皇上见谅!”
意思就是,若是有人不知抬举,抢着和那惹祸精有难同当,她也不在乎多教一个人规矩!
乾隆听到皇后这样说,对紫薇微微升起的一点好感又没有了,便说道:“你是皇后,这后宫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皇后一听自然也是应了,皇后自然是不知道皇上给小燕子喂了绝育药,但是就算皇上以后想起来,后悔了,但是在大面上,她也缺不了什么理字。当即便收拾收拾告辞而去,她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来想想这后宫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让小燕子和紫薇长长见识的。
乾隆这晚,在养心殿呆到很久,夜半时分,万物都静了下来,乾隆才捏捏他的额头,向着永璂住的地方走去。到了偏殿的外面,小林子在守夜,乾隆当即就给小林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推开门,进了屋子。
永璂的屋子里还是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这也是因为当时王太医说,从小到大点习惯了,突然不点了,恐怕睡不好。于是太医就重新给永璂找了这个味道清淡,而且有助睡眠的檀香。让高无庸也在外面守着,乾隆抬脚进了屋子。
进屋里,檀香的味道,就像是在提醒着乾隆,差一点,永璂离开这个世界了。二十五岁,无论怎么想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吧,可是差一点,永璂就会在二十五岁之时永远的睡去了。乾隆的手指在永璂睡着的脸上流连,轻轻的触摸着永璂脖子上,让他内疚不已的伤痕。看着永璂好像不舒服的皱皱眉,这才赶紧的把手拿下来。
永璂的确是睡熟了,乾隆看着永璂即使睡熟,依旧淡淡的微拢的眉目,突然有种想要抱抱永璂的冲动,爱新觉罗家又抱孙不抱子的传统,虽然已经在上次永璂昏倒的时候打破了,但那个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乾隆,是怀着愧疚,心疼的心情,想要给永璂一些安慰,或者说,是想给自己一些安慰。有是差一点,永璂脖子上的伤,又是差一点。
不管怎么样,乾隆上床,甚至搂着永璂睡去,永璂都没有醒来。甚至睡的还不错,梦中是他曾经的葬礼,依旧是凄清的葬礼,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人来了。皇额娘,十一哥,瑶林,五皇叔,甚至是哈格小林子,都来了。虽然好像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可是永璂仍旧欣喜与他们的笑容,在这个曾经的葬礼上,那穿透了时间的笑容,温暖了他冰冷的葬礼。
他们笑得很开心,或许在葬礼上是应该难过的吧,但是在永璂的梦里,他们都笑得很开心,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笑得很开心,衬着周围凄冷的环境,萧瑟的灵堂,让永璂知道了这只是个梦而已。不过没关系,就不要难过了,开心就好。
如果今生他的葬礼,他们也能笑着来送他,永璂想,他可能就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吧!
所谓恶梦侵袭大概如此
永璂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可是虽然昨天好像开始睡得不错,但是后来无论怎么睡,总觉得很不对劲,但是又没有清醒过来,只当是做恶梦了。可是这恶梦做的哦,真是惨!整整纠缠了一整夜,为毛现在算是醒了吧,那玩意还缠着?
可能是睡眠质量的问题,永璂难得的有些迟钝。眼神朦胧的盯着那放在他腰间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接近,挑起来瞅瞅,又收回手指看着那只手掉下去,呼,那因为那只手的离开和又放上去之间感觉的变化,有些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戳戳,果然,这就是恶梦啊。
可是,恐怕永璂没有想到,这不是最悲剧的,也不是最大的噩梦。这一点,等永璂好不容易找回那根神经的时候,见证了那伟大的时刻。
乾隆从永璂用手指挑起他的手的时候,就醒了,这人大大的坏,挑眉看着,也不说话。也就是说,永璂那迷迷糊糊的行为都看在了乾隆的眼中,真是的,十二,你悲剧了。十三年,哦,不,不只十三年,难得的一次迷糊,就让人逮住了,真悲催啊真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