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正在沉思期间,赵太医开口了:“娘娘,如今您腹中已没了生息,微臣如今却是要给娘娘开一个方子,若是不将残留物清出来,恐怕对娘娘身体有碍。”
赵太医此时已经完全的放弃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做别的事情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这般不到三月,胎儿未成形之际,已经无声无息。若是任由其留在身体里,对人身的伤害不可谓不大啊,赵太医此刻就是想着如何才能将令嫔的身体给调理过来了。
令嫔眉目一转,幽然的冷光一闪而逝:“慢着!赵太医,本宫要你将本宫此时流产的消息隐瞒下来……”
令嫔还没有说完,赵太医就开口道:“娘娘,这万万不可,这,这可是欺君啊!”
赵太医此刻真的后悔了,后悔上了令嫔这条船,这等欺君之罪,其实他能承受的起的。
令嫔看着赵太医手脚打颤的样子,盈盈一笑,温柔似水:“赵太医莫急,本宫自然不会为难赵太医的,本宫流产的消息,本宫自会在今天之内让所有人知道,赵太医只是将流产的事情,往后推几个时辰罢了,跟赵太医家里的娇妻美眷相比,这件事,恐怕根本没有难度吧?还是赵太医觉得,您的其他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好摆平?”
这令嫔拉拢赵太医之后,不仅仅是给赵太医很多的恩惠,还将赵太医的家人找人名为照顾,实为监控起来了,而令嫔相信这赵太医翻不了天,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赵太医已经回不了头了,在孝贤皇后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赵太医苦笑着无奈非常,当初的一个小宫女,如今已经是掌握着他生死的人了,甚至可能祸及他全家老小,还能怎么样,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当初的一念之差,如今已泥足深陷了。若是早知今日,当初便直接丢了性命,也好过连累家人!
看着赵太医妥协,令嫔终于满意的让腊梅打赏,让赵太医准备了随时都还可以‘流产’的药之后,令嫔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样才能将太后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暂时的先转移开来。
为了看有没有可能将那个幕后人引出来,在迎接太后的时候,她还苦苦的压抑着苦涩,甜蜜的说着逗趣的话,好让老佛爷开心。自然也好好的秀了一下她微隆起的肚子,可是真没想到,那个人那么的沉得住气,她无论如何让都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
最后令嫔也无可奈何的按着她的最后一套方案来,之所以选择十二阿哥,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令嫔从来都没有打算借着这件事情来陷害十二阿哥,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也只能是个意外!令嫔利用的是一个人习惯性动作的条件,将她流产的事情,要成功的扭转成意外,选择十二阿哥,也只是想让太后和皇上将对她在太后当天流产的这根刺,转移成为十二阿哥做事情毛躁这根刺上面去。
若是十二阿哥获罪,令嫔第一个是不答应的,她要的是意外,不是陷害!这件事情若定性成为意外,那她就摘干净了,若是定性成为故意,那她恐怕也要在太后皇后和皇上的心里担上一个陷害的可能,这般没有利益的做法,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只是,这皇上的反应,却是有些冷淡了,这个皇宫里,果然是新人旧人啊,不过,令嫔温婉的笑笑,铜镜里的容颜,婉约柔美。既然以前自己能在这诺大的后宫里,将皇上的心收到延禧宫,如今她容华未逝,又如何做不得呢?
这些日子以来是她想左了,这后宫从来没有可以停止的战争,即使有皇上的专宠,那也只是一时浮云罢了,她要的是那无法撼动的位子,而不是只一段时间没有见,便冷淡的不行的皇宠。
乾隆客串一下真相君
乾隆到了养心殿,永璂已经将皇后劝回坤宁宫了,这件事不是人多就可以搞定的。乾隆回养心殿,没有让高无庸喊到,直接进了殿内。永璂背对着门口,卓越而立,一声轻声叹息如同夜晚缠绵的风,紧紧的锁住了乾隆的心绪。
永璂自己觉得怒气勃发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如此这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十五阿哥永琰,你是无法在出现在这个大清朝了。如此一来,莫不是自己已经彻底的走出了前世的轨迹,开始真正的能够生活了?
但是想着如今依旧活蹦乱跳的那群人,还有现在的令嫔,若是她再先一步怀上身孕,恐怕十五阿哥还是要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这般说来,哪里算是已经走出了前世的轨迹?
这宽大的养心殿,在前生的记忆力,却是在陌生不过的地方了,一生来的次数也没有今生的零头多,不由轻轻一叹,前世的日子过去了,又好像永远过不去。
埋藏在内心的某些地方,一般不去碰触,偶尔起了念头,便会不由得惆怅,前世,直到死,自己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甚至想都没想过,可是今生,差不多快做了个遍了。但是,心里却从来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只是今次只顾着进攻,却忘了防备罢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却足以让他受到教训,以后确实不能再犯了。永璂的背影有些寂寥,又坚持非常,带着丝脆弱,和倔强不屈的傲骨,让乾隆的心里微微紧缩,又十分的复杂。
故意的落重了脚步,惊醒了仿佛在沉思中的永璂,一眼望过来的时候,有微微的探寻,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规规矩矩行礼的永璂,让乾隆内心有种无法言明,也不能言明的惆怅。
知道永璂的性格,乾隆也不想搞那套知罪吗的问话,乾隆坐在龙椅上,微微捏了捏额头:“说吧,令嫔又做了什么,让你能来不及反应的伸出手?”
乾隆此言一出,永璂直直的就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乾隆,这番来不及作伪的表情明显的取悦了乾隆,心里因为失去一个孩子带来的些微抑郁,完全的冲散了,低沉的笑了笑,含义不明的黑眸直视着永璂探寻的眼睛。
到让永璂感到了不妥,连忙收回视线,但是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这算是他皇阿玛打算相信他吗?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别扭,但是永璂却不是那种耍别扭的人,不管乾隆是真相信或者假相信,既然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他自然不会为了闹别扭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回皇阿玛,儿臣当时站在皇额娘身侧,令嫔给皇额娘行李起身之时,毫无征兆的倒向儿臣。虽然令嫔算是儿臣的‘长辈’,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儿臣自然下意识的要去格挡,但儿臣并未用力,还请皇阿玛明察!”
永璂说道长辈的时候,语气非常的怪异,乾隆自然也听得出来,永璂这个长辈说的有多么不情愿,不由得暗自笑道:‘这令嫔的确不够资格做永璂的长辈!’
至于永璂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乾隆自然是万分的赞同,尤其是万分赞同永璂说的这句。若是永璂不格挡,这令嫔倒入永璂怀中,成何体统!永璂说的话,乾隆自然是完全相信,不仅是因为永璂说的,更重要的是,乾隆也相信自己的观察,只要将事情前后细想一下,也就明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