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
明烛很确定6焯峰生气了,但也很肯定,他不会对她做过分的事,他舍不得。她在他肩上拍了几下,羞愤地喊“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回去就跟你们长投诉。”
6焯峰在二楼楼梯平台停下,把人抵在墙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撑在墙上。明烛整个人被悬空按在墙上,低头看他,有些羞耻。
月光透过二楼楼梯口洒下来,照在彼此的脸上,明烛脸忽然红了,两人现在的姿势太暧昧,她双手搭在他肩上,他的脸正好对着她的胸口,正抬头看她,目光深邃。
“那你把嫁妆扔了,我找谁投诉”
“”
他低声“嗯”
明烛别过脸,挣扎了几下,“你先放我下来。”
6焯峰微眯了下眼,把人放下,还记得她脚没好全,动作很轻,手还栓在她腰上,依旧抵着她,冷腔冷调地逼问“说话啊,我找谁投诉去”
她有些气,凭什么他那么理所当然地觉得那嫁妆就该是他的,她就该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扭过脸,脾气也犟,“绣你名字了吗我说了一定是给你的了吗”
他低头舔了下嘴角,轻轻吁了口气,捏住她的下巴掰回来,抬起,迫使她看着他,“没绣我名字又撒谎”
其实他根本没见过那幅嫁妆,她跟他说嫁妆是为他绣了之后,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她那会儿年纪小又害羞,他想问几句都被她红着脸拒绝回答。
他没办法,只有猜,猜了好几个都没猜中,最后,笑着问“总不会是我的名字吧”
她不说话了。
所以,6焯峰觉得就算不是绣他的名字,那也可能跟他关系很大。
明烛犟着不说话。
他低头靠近,气息全笼在她脸上,“不说”
她咬着唇“扔了扔了。”
“再说一次。”
“扔了。”
6焯峰脸色也冷着,直起身,离她远了些,目光在她脸上巡视,压迫感半分不少,他啧了声“好,那你告诉我,扔哪里了”
明烛抬头看他,嗓音细软“重要吗”
他说“重要。”
“有多重要”
“除非我死。”
他顿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说,“就算我死了,嫁妆也要烧到我坟头。”
明烛心头一颤,手指紧紧捏住,似乎脸都泛白了,仰头质问“那你当初怎么不要我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要非要我扔了你才觉得稀罕吗”
她说着说着,嗓音渐渐颤,紧紧咬着下唇,眼睛渐渐红了,像是憋了多年,所有的怒气和怨气逐渐压不住了,情绪走在崩塌边缘。
6焯峰愣了一下,瞬间慌了。
他没想弄哭她,一滴眼泪都舍不得。
“你”
他低声,又靠了回去,把人搂住,“别哭啊。”
小姑娘眼眶里全是亮晶晶的眼泪,却拼命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除了徐睿刚殉职那阵,6焯峰就没见过她哭过。他抿紧了唇,手捧住她的脸,刚一碰,她眼泪就滑下来了,落入他掌心,温热湿润,却像灼在他心口般。
明烛不想哭的,也不想示弱,当他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摩挲,抹去眼泪的时候,心口却像决堤了似的,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全部往外涌。
眼泪安静地流淌,止也止不住
就像当年6焯峰第一次见她,她坐在门槛上安静流泪一样,让他难受不已,他把她脑袋压到肩上,低声哄“别哭了好不好”
明烛没说话。
“好,是我的错,不逼你了。”
“”
“以前也是我的错,现在重新追你,这次我追你,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哄,嗓音低沉清晰,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耳朵上,明烛觉得痒,缩着脑袋躲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下一瞬,耳朵上熟悉的温热感落下,跟昨晚演习时的感受一样,她不受控地轻颤,怕痒。
6焯峰在她耳朵上轻轻亲了下,见她没抗拒,又亲了一下。他捧着她的脸,她往后缩了一下,已经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抬头看他,眼睛微红,像晕着一层水汽,却比以往要亮,直直地看着他,还带着鼻音“你昨晚偷亲我了。”
“嗯。”
他低笑承认,手摸摸她的脸,“不哭了”
明烛舔了下嘴唇,别过脸,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转回去看他“你偷亲我,我偷扔嫁妆,扯平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