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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他又是惊讶又是替胤禛不值,转眼瞧见胤禛若有所思的神情才收了面上的表情。胤禛却已经仿佛没事人一样,只道:“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她这两年也总说精力不济”

“四哥”

胤祥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德妃偏爱十四,也不是一天两天,从前他还由德妃教养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甚至有些时候,连他这个“寄养”

的还比胤禛能多得德妃一个笑脸。

胤禛朝他笑笑,这才察觉被他抓住了手,胤祥掰开他紧攥的手才肯罢休,瞅着边上无人,竟极快地凑上来在他耳边笑眯眯地说了几句,才放开手来。

胤禛一时不察,等他退开了一步才忍不住嗤了一声喷笑出来,指着他无奈道:“再说这混话我非叫人把你嘴缝起来。”

胤祥似乎很是得意,朗声笑道:“我是实话实说,难道四哥不想么?”

“想,成了吧?”

胤禛更是无奈,伸手在他背上一拍,又气又恼:“行了,快点收拾一下,先去皇阿玛那里。”

胤祥不比胤禛有官职有爵位,在几个年长的阿哥里,他是唯一一个至今没有封爵的。虽说请安见礼方便许多,对着好些个封了爵的兄弟,却是颇有点尴尬。只因胤禛一直在边上,才从头到尾维持着一副笑容。

康熙的态度跟想象中差不多,既不冷也不热。抬抬手道了句“起吧”

,便不再多言。胤祥在位上小心地瞧过去,果觉他比几年前老了许多。连神色都有几分恹恹的,不大提得起精神的模样。到底是六十好几的年龄了,原先强势到叫人不能正视的帝王,也终于有了老态。

才走出东华门,便有人迎了上来,他府里的管事把厚厚的披风递了过来,要迎他上轿。他府里轿子和雍王府轿子是停在一处的,苏培盛也是与他极相熟,见他先出来,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从殿里到东华门也是一段不短的路,从晌午又飘了不少时候的雪,走过来到底有点冷,胤祥躲进轿子里歇了一会儿,才觉得膝上针扎一般的刺痛轻了点,活络了一下手脚,便又招手叫苏培盛。

“十三爷?”

胤祥伸手要接他手里捧着的帽子和厚披风,一边道:“跟这儿闲待着也是无趣,东西给我,我去迎迎他。”

苏培盛有点犹豫,心道您这儿去迎了,我那位主子这会儿见了心里自然是欢喜,可要是过后想起来您那旧伤,还不得把我一把骨头拆了一半去?

胤祥一瞪眼:“怎么着,四哥的东西爷碰不得了?”

“十三爷,您、您要这么说,真是要叫奴才自绝于王爷了,谁不知道您和王爷是万事不见外的”

苏培盛苦笑,不得不遂了他:“得嘞,就烦劳您去迎一迎王爷。”

“迎我做什么?我可没喝醉。”

胤禛的声音带了点笑,及时出现在两人身后。胤祥转眼去看,却见他面上微醺,刚上前把披风递给他,却闻到了浓重的酒香,不由失笑:“四哥,您这还叫没醉哪?是谁这么有面子,能把你灌成这样?”

“自然是没醉,不是还要和和惠守岁么?”

胤祥没想到他喝得醉醺醺的还惦记着自己方才小声说的“一家子守岁”

之类的话,一边失笑着把他扶进轿子里,索性自己也钻了进去,朝苏培盛挥了挥手:“叫我府里人先回去吧,四哥醉得厉害,晚上怕是离不得人。”

胤禛原先是不肯多喝的,只到了后面,叫胤禩胤禟几个多番劝着,又用老十四封了大将军王驻青海西宁的事不阴不阳地说着,才不得不多饮了几杯。

因此虽是年节上的酒,却喝得不甚痛快,到出来时也就带了五分醉意。见胤祥也在轿子里凑着,才有几分喜笑颜开:“怎么有轿子不坐,倒来和我挤一处?”

“这不是还惦记着四哥府上那些好酒呢么?”

胤祥打趣说着,手上丝毫不慢地把厚绒披风按到他肩上,笑道:“只四哥今儿这样,我这儿怕也是喝不成那好酒了。”

“谁、谁说的?我应了你的事儿,可有一桩办不成的?”

胤禛却皱了眉,似乎对他的话颇不满,动了动身子,大约是觉着热,便要掀开轿帘子。胤祥猜他是酒性上来,却不敢真叫他吹了风着凉,有点无奈地摇头:“都说四哥府里全是精细人,我怎么瞧着没一个有眼力见的,也不知道给挡挡,叫你喝成这样?一会子该浑身的难受了。”

他一面说着,便把轿里的手炉拿得远了些,只是还不肯让胤禛拉开轿帘,知道外头都是胤禛府上极心腹的侍卫,竟一贴身凑上去,覆了唇把胤禛亲住了,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胤禛冷不防被他这么一下,一张面上更是红了几分,手忙脚乱地就要推。虽是半醉,心里却还知道胤祥的身子骨在冬日不十分好,因此克制着收了力气不敢顶真去推,不怎么一来便被胤祥占了十足上风。

胤祥笑笑,索性把个有些玩闹的亲吻往缠绵里去,直弄得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才肯放开,俯身贴耳道:“瞧着快到子时了,咱们怕要在这轿子里守了新年,四哥大人大量,先教我讨些甜头。”

胤禛虽是父母兄弟妻妾儿女一般子的家人,却只得他这么一个能托付十成心意的,又兼是大好年节,怎么肯因这点事跟他置气。更何况他平日里瞧着冷面,内里性子其实是容易往极里去的,真心待人好便恨不能掏了心窝子给人看。

因此并不见恼,反是眼里蓄满了笑,低声道:“关了你几年倒把胆儿养小了,这便算是甜头了?”

胤祥听了这话,又是惊又是愣,简直要哭笑不得。见胤禛还是半醉的醺醺然模样,倒真被他方才的话撩出了百样心思,碍着还在轿中,只得强自忍耐。待一进了雍王府内院,便重重咳了一声,朝苏培盛道:“里头我守着,你自去歇着吧,也不要叫旁人进来添乱了。”

苏培盛跟在胤禛身边近三十年,对他们两人的事,心里明透非常,立时喏喏应了,亲自把一干子事打点了,妥妥帖帖地守在院外。

胤禛被胤祥一路连扶带拖,进了屋里不及说话便被狠狠吻住,好一会儿才得了呼吸。胤祥面上笑得几乎扎眼,揽着他的腰气哼哼道:“四哥今番可是你招我的,明儿起不来身,可怨不得我啊。”

他虽这样说,手下动作却还是控着力道的,百般加意地把胤禛弄得全身软塌塌地不想动弹,才合身压过去,凑在他颈边亲了又亲。

胤禛抵挡不住,只觉又酥又痒,连腰上都麻麻的,干脆哼了两声彻底地卸了力气,只任他解了衣扣子往心口亲下去。

胤祥更是欢喜,虽抿着唇不怎么出声,却藏不住满心的笑意,耐着性子做了许多前戏,终于挺身抱紧了他,执意抵进去。

胤禛酒意上头,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样,闷哼了一声,把旧日的称呼都带了出来,嘶声喊了句:“祥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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