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爷您放心,等福晋安排好,奴才亲自去送,”
李默点头,不经意眼神瞥过,见他手里捏着什么一直在瞧,心里也是难受,忙告退了出去。
那拉氏福晋听到他传话说节宴摆在她屋里,便觉得胤禛是有心给她涨脸,心下也是欢喜,听到他说四爷吩咐了给十三爷府里送东西,也欢欢喜喜去办了:“李总管,爷今儿不是去看十三叔了么?怎么就累着了?”
“回福晋话,恐怕,爷那是瞧了十三爷心里难受得紧”
“他们兄弟总是要好的,”
那拉氏感慨了一句,又道:“往年摆在院子里,爷心里不说,恐怕也都是在候着十三叔怪道这两年都不肯和我们一起闹了哎,算了,这些东西,你去送一趟吧。”
李默等的正是她这句话,亲自点齐了东西送到胤祥府里,见他那里几个小丫头小厮都和总管在一处坐了贺端午,虽则寒酸,彼此之间倒显得多了些家里人的意味,再想起自家王爷,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虽说宫里来的赏赐,各地进贡的好东西堆成了山,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却怎么也不能轻易见一面,心下总也有点难过。回了胤禛那里伺候的时候,也只说胤祥家中下人都挺好,各自安分守己,没有他念。
“那便好了,”
胤禛斜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李默上前替他剪了灯芯,拨亮了一些,他倒有些倦的放下了书:“天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爷。”
“嗯,院判那里,可曾打点好了?”
“都打点好了,爷尽管放心,”
李默点头应道,一边把药端了给他:“爷喝了药也早些歇下吧”
胤禛听他说得肯定,也就点点头,把药喝了,皱眉待嘴里涩涩的苦味散去,抿了抿唇,抑住胃里的难受,才朝他挥手:“你去吧,明日就替我把折子递上去。”
折子递了之后,果然如胤禛所料,还不到晌午,宫里便派了太医院当值的院判刘声芳过来,说是皇帝吩咐了来给胤禛看诊,那拉氏前一晚喝了一些酒,也一直没见到胤禛,根本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看着太医把手搭在丈夫脉上紧蹙着眉头,心里又是急又是恼。待他一起身,便上前问道:“太医,王爷怎么样了?”
“回福晋的话,雍亲王这是染了热风寒,暑热的天气里又没注意上心,一来二去便有些重了,只要多加调养,相信月余就有起色”
“啊,那就麻烦太医多费心了”
“微臣不敢当,不敢当,”
那拉氏微微一福身,刘声芳忙连连摆手,让过她这一礼:“微臣自当效力,自当效力的那微臣这就先下去熬药,王爷还请多多歇息”
胤禛轻咳了一声点点头,那拉氏忙上来扶他,一面给他轻拍着背:“爷,前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地就这么”
“福晋,奴才方才听到府里的先生正训斥几个小主子,把小主子都骂得哭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拉氏有点为难,她跟这个丈夫虽然不说有多么亲近黏乎,但毕竟是夫妻情分在,胤禛对她也一向很敬,处处不会削她的面子,他病了她理当是要在身边照顾的,可几个孩子又是看着长大的心头肉
“你去看看吧,我这里也要躺会儿。”
胤禛略看了她一眼,点头应许:“不过,也别惯得他们没分寸,不敬师长”
“哎,我服侍爷歇息了便去,”
那拉氏也点点头,上前轻柔地挽住他的手臂。
胤禛原本是拥被靠坐着的,他肚腹之间已经隆起了不少,脱了外袍只着了单衣看着已经有些显了,只那样搭着薄被才不太明显,那拉氏一过来,他便坐直了一些,不想她现在竟伸手搀了上来,他若再推开也显得怪异。被她扶着躺下来,便不得不绷直了身子,合手挡在腹上:“行了,你去吧。”
一旁的李默看得也急,一待她出了门,便及时把门合上了,回到床边伺候胤禛舒展了身子翻身侧躺着。胤禛这么折腾了一下,早上勉强积聚的一些力气也散了,无奈摇了摇头:“你给我找个枕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