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往之頷:「記得!」
守一陣是一個極為典型的防禦陣法,是將所有人的靈力凝聚在一起,保護位於陣眼之人。
同樣這個陣也把所有人聚在了一起,除非有人身死,否則外面的人根本打不破這個陣法。
「好。」凌清故向陳往之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你位陣眼,開守一陣,其餘人輔助,保護好你們自己。」
「是。」三人齊聲道。
距離靈虛宗不遠的地方,一根通體純黑的鞭子噼里啪啦地飛舞著,每鞭都精準打在被霧氣包裹起來的人身上。
那霧氣極其詭異,外面的人如果沒有默塵此等眼力,其實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
默塵耐心告罄,手中鞭子大放異光,像一條黑蛇一般,直竄進霧氣中,將裡面的人拖了出來。
「咳咳咳。。。」那人跪地咳血,身上被默塵的鞭子打出來的一道道傷口猙獰可怖。
默塵甩出鞭子,纏繞到那人脖子上,默塵握住鞭柄拖著他,一步兩步。。。直到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令人膽寒的血痕。
「本尊說過,不要挑戰本尊的底線。」
那人因被禁錮著脖子,無法發出聲音,但眼中的哀求無助卻無法忽視。
默塵蹲下身,用鞭柄挑起那人下巴,看到那人因劇痛雙目充血,手指死死的把住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鞭子,所有的不耐一掃而光。
嘴角輕輕翹起,手下用力一拉,頓時那人十指盡斷,鮮血噴灑,默塵用舌尖把濺在自己嘴邊的鮮血一舔,雙眸變成赤紅色。
「告訴本尊,萬成和魘戾的計劃是什麼?」極具妖孽的相貌加上赤紅的眼珠,給默塵的臉鍍上一層魅惑的色彩。
那人逐漸在這樣的引導下,放鬆身體,全盤托出。
另一邊萬成在周晏的努力下,終於從牆裡爬出來,發現大陣被毀,眼裡滿是殺意。
抬頭與魘戾交換一個眼神,魘戾突然周身邪氣暴漲,凌清故及時抬劍格擋,不過還是被餘震逼退一步。
就在他原先站的位置,驀地升起一道結界,於半空中凝成一個巨大複雜的金色法陣。
「阻止那陣成型!」默塵拽著一個人的頭髮,飛奔而來。
凌清故的身形幾乎與默塵的喊叫同步,但無奈魘戾又攻了上來,一時間他竟無暇顧及法陣。
法陣落地,可以頃刻間毀滅一座城的邪氣讓離得最近的兩個人皆受到創傷。
位於守一陣眼的陳往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緊緊抓著心口處的衣服,面露痛苦,其餘陣中的弟子也倒地不起。
雙生陣!
凌清故無法看清陣中的情況,但僅聽陣中弟子的慘叫也知道情況。
他心裡擔憂裡面的弟子,面上卻不顯,依舊是淡漠的樣子,冷然道:「魘戾,你過了。」
「這就覺得過了,還有更過的呢。」
第三十九章失控
萬成眼底染上攝人的陰毒,抬手結印打在法陣上,法陣大放光彩,哀嚎痛呼聲從裡面傳出。
凌清故閉眼一瞬,臉色變得煞白,連握劍的手都在微微發著抖。
這是獻祭大陣,最難破也是最易破的法陣。
萬成拿出一塊帕子擦拭著手裡的劍,嘲諷道:「凌清故,你不是很狂嗎?你不是不把一劍宗放在眼裡嗎?如今可後悔當年的決定啊?」
凌清故怒視著萬成,他一直以為萬成只是為人有些極端,可沒想到竟會做出此等事。
默塵上前半步擋住凌清故,微微揚起的下巴,表露著主人的自信與壓迫。
「聲東擊西,你比那個人還聰明點。」
萬成瞥了一眼被默塵丟在旁邊的人,壓下想報仇的想法:「呵。。。魔宗主,你不必費力套我的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默塵雙手攤開,一臉無辜:「本尊知道什麼?是知道你假意透露風聲,引清故破陣,還是你與反靈派勾結,意圖顛覆修真界。」
「呵哈哈。。。」萬成表情扭曲,彎著腰大笑起來。
他們這些人天天自詡名門正派,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可當年那件事發生後,本該去死的凌清故沒有死,一劍宗卻聲名狼藉,就算每年開門收弟子,一劍宗如今實力也遠不如曾經。
二人冷眼看著發了瘋的萬成,不為所動。
萬成笑完,指著凌清故喊道:「凌清故,你敢說一劍宗變成這般模樣,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嗎?」
凌清故聞言,嘆了一口氣,從默塵身後走出來,當年的事他或許認為過是自己的錯,但時間都過去這麼久,再追究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你想如何?」凌清故不想廢話,直接問道。
「我想如何?」萬成逐漸平靜下來:「凌峰主如此聰明,不妨猜一猜。」
其實萬成的心思不難猜,先露出破綻,讓他們知曉一劍宗與反靈派合作,再放出風聲讓他們誤以為萬成會對破陣之人下手。
萬成了解他的性格,在他得知破陣之人會有危險時一定會主動請纓,而萬成全程參與此次大戰的部署,對誰留守宗門,誰打頭陣了如指掌。
所以在萬成對無痴大師出手時,才會派出自己手下修為最高的長老去跟默塵周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但凌清故的猜測中有一個漏洞,那就是他們既然知道萬成與反靈派合作,就必定會背著他留有後手,萬成的這個計劃不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