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直白,冯晴脸上竟是难得地红了红,给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丽色。穆罗云低声咒骂了一句,到底是忍不住,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低哑着声音道:“别动,让我抱一会。”
“你若不喜宫中的侍人,今年正好逢着大选了,挑些新人进来便是了。”
冯晴倒是没有推开她,可说的话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
穆罗云觉得自己活了两回加起来都没这么无奈,故意逗弄似的亲他,缠绵挑逗的吻一路蔓延到他胸前,甚至解了他的衣服,含住了他胸口的红果,又舔又咬得逗他。然而只是一抬头,她就立刻顿住了。
冯晴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却没有一丝j□j,甚至连厌烦都没有。只是随她处置的样子。穆罗云心下一凉,方才那点逗他的心思立刻烟消云散,默默地替他掩上衣物,紧紧抱住了他:“朕和你开玩笑的,你不愿,朕绝不强迫你。”
冯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无妨,只是我大概是撑不住的,陛下恐怕不能尽兴。”
穆罗云简直欲哭无泪,含糊地应了一声,挣扎了一会,想着是不是该放开他去偏殿睡。可一触到他凉凉的身子,到底是舍不得,把他整个人裹进了自己怀里:“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朕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要了你。”
清心寡欲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多月,穆罗云虽有些无奈,却也过得挺高兴的。冯晴为了儿子,对她不再是不搭理,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时,看起来也算是欢声笑语,和乐融融了。只是两下无人的时候,冯晴依旧没有什么喜怒。
因此接到冯秀已经回京的奏报,她心下不由一喜。立刻召见了冯秀,说完让她主持国子监的事后,又开口道:“君后一直十分想念你,冯卿既回来了,就去钟晴宫看看君后吧。”
冯秀与冯晴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两人从小就很亲近,听到皇帝这么说,立刻高高兴兴地谢了恩。穆罗云却有些忐忑,冯家上下只知道冯晴在宫中并不受宠,却并不知道他自囚于钟晴宫六年的事。穆罗云重见冯晴已经一个多月了,想起冯晴先前病重的样子还是一阵心疼。冯秀看见,只怕找她拼命的心思都有吧。左思右想,手边一堆折子也批不下去了。
冯晴自小是家中长辈捧在手心的孩子,又是姊妹几个中唯一的男孩,冯家家教甚严,对女儿都是严加教导,骑射书数无一不精,唯独对这个小儿子,却是全家上下宠着护着。冯秀若是见到如今的冯晴,不知会是怎样的愤怒悲哀。若是姐弟俩相对垂泪,只怕冯晴会伤了身。
一边伺候着的浅娘见她拿了折子又放下,端了茶到口边却没喝一口,又是叹气又是皱眉的,到底是忍不住,劝道:“陛下若是放心不下,不如去钟晴宫看看。”
穆罗云早就动了这个心思,听她这么说,立时便站了起来,几步跨到门口,却又停住了,迟疑着看了浅娘一眼:“呃,他们姐弟俩说话呢,朕这么贸贸然地跑过去扰了他们,君后怕会不高兴吧。”
浅娘顿时有些语塞,伺候了这位主子快三十年了,能叫这一位这么犹犹豫豫,还有些畏惧的,恐怕也只有钟晴宫这一位了吧。但见皇帝还殷殷地瞧着自己,只得咳了一声,掩口道:“君后和冯大人想必在内室叙话,陛下若怕打搅了他们,只在外间等着”
“这,若是君后知道”
穆罗云还是有些吃不准,来回踱了几步,到底是放心不下,似是下定了决心,吩咐身边人都无需跟着,只带着浅娘出了勤政殿。
冯秀对于自己忽然被调回京城的事琢磨过许久,也考虑过许多因素,但始终也没能推敲出个准确的原因,今日听到皇帝提起弟弟时十分宠爱的口气,才想到可能是弟弟为冯家说的情。
也难怪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毕竟在冯家失势的时候,冯晴就是很不受穆罗云喜爱的。她也没想到,时隔好几年,皇帝竟会因为冯晴而善待冯家。
宫人一路把她引到钟晴宫,让人通禀之后,才把她带进殿中。冯晴大约是早已得了消息,正被不语扶着,站在门口迎她。冯秀尚未到近前,已听到他颤着声音喊了声“阿姐”
。
冯秀几乎是在见到弟弟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倒是冯晴还挂着笑,伸手就挽住了她:“阿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半天了。”
“小九臣、臣见过君后”
“阿姐,都是一家人,这里只有我们几个,”
冯晴有些好笑地想要扶她,却被她往下拜的力道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冯秀连忙扶了他,眼里已是藏不住的心痛:“你的身子,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冯晴方才手肘磕在了地上,顿时就是一阵刺骨的痛,但见到自家姐姐这个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姐,你快点给我赔礼,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告诉娘,你把我弄摔了。”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容色也早已不是当年明丽健康的模样,然而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唇角,和眼里细细碎碎的星光,都与十年前没有两样。
见他这般模样,冯秀才算松了一口气,把他扶到一边坐下,不禁数落:“你啊,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姐妹。”
“可不是么,谁让你们都好欺负呢,”
冯晴还是笑,挽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从小就是阿姐最心疼我。”
冯秀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拉着他细细地看过一遍,反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冯晴被她捏了手腕,也不指望能收回来了,只好朝她笑笑:“病了一场,还没好透。你别担心,没什么事。”
冯秀不说话,冯家对女儿的教导向来秉持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除了每人都要学的骑射书数外,四姐妹也各有自己的兴趣所在,她的性子最为旷达,读书杂涉猎广,对医术一道虽称不上精通,但也是师从杏林国手。而冯晴的身体状况糟糕到这种程度,就算是一般的乡野大夫,也能知道这绝非一朝一夕堆积起来的症候。
冯晴见她沉着脸不说话,目光越阴沉,只得摆了摆手让不语下去,这才拉了拉她的手:“阿姐,别看了。太医都看过了,无非就是好好调养罢了。”
“小九,皇上对你到底如何?你老实与我说,”
见他抽回手,冯秀也没有阻拦,只是环顾了一下宫中的陈设:“我本来还以为,她对你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把我调回京城了。可现在看来,她分明分明是”
分明是个禽兽!自小的忠孝仁义的教导使她无法对君主用出这个词,但眼中的怒火早已表面了一切。冯晴无奈,他自小最黏这个姐姐,却也知道她拧起来是最难劝下的。只好简单交待了这些年来生的事,劝解道:“宫里无非就是这么一回事,有好有坏。如今不是挺好的么?”
“你这是什么话?照你这样说,皇帝对你根本就是喜怒无常,万一她哪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