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儿道“姑母家日子宽裕,父母恩爱,才能让表妹一直像个小姑娘,这可是幸事。”
郑林氏顿时想到,要不是因为大哥靠不住,娇儿小小年纪又何需担此大任,这三年必是吃了不少苦的。
她决定不再问云州的事,免得勾起侄女伤心。
“娇儿你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让芳菲带你四处转转,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开口。”
林娇儿道“多谢姑母,但买了东西还要大包小包拿回云州,麻烦又不安全。”
“这倒也是。”
郑林氏道,“那你可有什么想去看看的地方”
林娇儿想了想说“不瞒姑母,娇儿这次来京城,是想去宫里找一个人,但又怕自己失了礼数,想麻烦姑母教导一二。”
“宫里”
抢先开口的是郑芳菲,“是皇宫吗”
林娇儿点点头。
郑芳菲眼一亮,往前一步,问“你有朋友在宫中做事”
林娇儿笑道“是有人托我从云州帮带些东西。”
郑芳菲略有失望地哦了声。
郑林氏道“你光凭几句话可进不去皇宫。”
林娇儿道“自然不能直接进宫,拜托我的人让我去找炎武司,会有司使带我进去。”
“炎武司”
郑芳菲又兴奋起来,“我知道他们的衙门在哪,回头我带你去。”
新皇登基后,逐渐削减左司监听告密等令人不齿的行为,两年过去,炎武司的名声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另一方面,新皇又对炎武司格外倚重,从近侍到地方,各级司使的职责范围都扩大了。
眼看着炎武司就要成为与六部相当的部门,而司使也跟着成了一种身份地位都有,还不招人恨的风光职业。
一时间,有颜值又有前途的司使们成了京中小姐们新的选择。
郑芳菲也不例外,她今年十六,正是媒婆上门的时候。
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官宦人家,儿女的婚事对父辈仕途大有影响,肯定要择一择的。
郑芳菲对自己的样貌颇有几分自信,自然也将司使做为选项之一,能多认识几个都是好的。
郑林氏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只笑道“也好,回头让芳菲带你过去。她自小读书,不至于给你丢脸。”
“姑母说的什么话,我只怕给姑母丢脸。”
林娇儿道。
当天晚上,郑林氏将这事告诉自家相公,翰林院典薄郑同先。
郑同先看到林娇儿送来的礼物,又听夫人讲了白日的对话,心知林娇儿在云州日子应是过的不错,指不定认识了什么人。
若是能让女儿跟着进宫走一圈,说不定能遇上贵人。就算遇不上贵人,那也是个谈资。
他思及此,便让夫人劝着女儿陪林娇儿一同入宫。
另一边,林娇儿送给郑芳菲一对翡翠耳坠。
郑芳菲看着很喜欢,便将自己的一支玛瑙镯子还送给林娇儿,跟她讲起京中趣事。
小姐俩果真聊到半夜。
过了几日,郑同先再三嘱咐后,让郑芳菲带着林娇儿来到京城炎武司大门口。
炎武司衙门面阔三间,当中两扇朱漆大门,门前有上马石。
守在门口的卫兵并非穿着黑色制服的司使,而是两名普通衙役。
林娇儿一路上多次得司使照顾,因此对炎武司印象很好。
反倒是郑芳菲,虽然生长在京城却从没与炎武司正面打过交道,离大门越近她心里越慌。
林娇儿上前,对门卫行礼,请对方帮忙通报,说自己要见司使。
那门卫纳闷,问她具体要见哪位司使。
林娇儿一时懵怔,那些路上帮助过她的司使都没有留下名字,她又怎么知道这里的人的名字。
她只好说随便哪位司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