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爷爷据说是县里的干部,具体什么干部,朝阳村这边也不清楚,只知道身份肯定不低,不然赵霞也不至于在镇上说话那么管用。
县里的干部,对宁光来说属于难以想象的大人物了,这种人说的话准没错,她立刻翻开书:“那我开始看了。”
她这会心里挺纠结的,因为……沈安怡让不懂的问,可她看着好像没有懂的地方……
就好像考试的时候一样,很多题目她都没看明白问的什么……
学渣跟学霸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靠勤奋努力就能够弥补。
何况宁光根本没有勤奋的时间。
还好沈安怡在做家务上也很苦手,所以根本就是聚精会神的洗碗刷锅,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走神,以及书好半天了还在第一页。
宁光浑浑噩噩的看着课本上的字,每个字她差不多都认识,连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为什么考试要考这些呢?
为什么就不能考刷碗洗锅烧饭做猪食打猪草拾麦穗挖野菜杀鸡杀鱼喂鸭子呢???
“姐,你们在干嘛?!”
两人一个专心收拾灶头,一个专心神游天外,竟压根没注意到院门开起的轻微“吱呀”
声,宁宗不知道沈安怡走没,担心跑进来又被这凶巴巴的女孩子怼,所以蹑手蹑脚的蹭过来观察,结果这一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姐你在看书,安怡姐姐在干活?!”
“糟糕!”
宁光一惊,沈安怡也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因为动作仓促差点摔着,朝宁宗喊:“你站住!”
她不喊“站住”
还好,一喊倒是提醒宁宗了,小孩二话不说就朝正屋那边跑,边跑边喊他姆嫚牙牙跟太太:“宁光太坏了,让安怡帮她干活,自己八老爷一样坐那歇着!”
轩然大波
褚老婆子这天正叫了几个老太婆一块摸牌,农村地方大,宁福林早年又做过村支书,占的这片宅基地非常广阔。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穷,房子造起来也是七零八落的,有钱了加一间,又有钱了再加一间这种。所以宁家的房子是歪歪扭扭的一排,前头小半个稻场那么大的院子里又放了许多杂物,以至于摸牌的这房子跟灶间相隔极远,一般的动静彼此都听不到。
然而宁宗这么一跑一嚷,褚老婆子顿时就发现了,她最重视这个曾孙,闻声牌也不打了,直接走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看宁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赶紧上前,“宗宗你慢点,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太太说!”
见后面沈安怡跟宁光一前一后的追赶,以为宁宗是怕她们才跑过来求助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太太,我刚才去灶下,看到安怡姐姐踩着凳子在刷锅,宁光在旁边凳子上坐着!”
宁宗气喘吁吁的说,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喊姐姐,心情一般就喊名字,心情不好的话那就比较难听了,因为忌惮沈安怡,在沈安怡面前都是喊姐姐的,可现在有褚老婆子撑腰,那就无所谓了,仰着头讲,“太太,我亲眼看到的!”
其实他这时候还不怎么明白这件事情的含义,就是本能的觉得,告诉褚老婆子之后宁光要倒霉。
这样就报复到了这个跟自己不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