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奕把白袅送回了房间,想要走的时候白袅还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不放开。
“先别走。”
“好。”
烛火燃烧过半,蜡油顺着烛台流到了桌子上,变成一大片红色的花。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月光透过窗缝照在他们脸上,像是沉寂的世界只为他们两个留了一束明亮。
白袅轻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独孤奕的手,自嘲道:“想不到,现在在皇城里能给我一丝安慰的人居然是你。”
“我也想不到你会这么在意方国主对你和其他皇子的态度。”
“从小就得不到的东西,当然渴望。”
独孤奕也叹了口气:“没什么值得渴望的,我也得不到。”
白袅抬头看他:“不信!”
“不信?”
“不信。听说你父亲就你和你妹妹两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爱你们呢!你可不要为了安慰我胡编乱造啊!”
独孤奕停了一会儿,仿佛是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半晌才又开始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某个官宦世家人丁日渐衰微,到这一辈只出了他这一个男孩。或许是因为如此,他的父亲对他极为严格,甚至是严苛……”
“你说你啊!”
在独孤奕说第一句的时候,白袅就意识到他可能要以他的故事来安慰自己了,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白袅想要打断他。
“不是,官宦世家。”
“是独孤家。”
“好好好,是我!”
独孤奕也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了她,所以干脆就承认了。
“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要触及到你的伤心事了,还听吗?”
白袅隐隐觉得独孤奕可能要说到南游城,这的确是自己的伤心事。可人的伤心事总不能成为自己的软肋吧!那不如就去面对。
“南游城。”
“是。”
白袅没说话,沉默良久。
独孤奕沉默良久,全当默许。自顾自的说:“战那次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回家以后人人都说我在家闭门半月修习兵法,实际上我是因为分兵去追你被打到十天下不了床。我从来不敢直视我父亲,不是什么敬畏而是害怕。”
说完独孤奕倒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轻松。
“或许……或许……你父亲只是不太会表达呢……像……像你一样。”
“或许吧。无所谓了。”
独孤奕看了看她接着说“要不,你也说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和你比起来我还行。至少…我父……他吧,他只是看我不顺眼但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