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陶也不急著說,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著煙。
正當她手上的香菸只剩下一個菸頭後,斐之遠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葉陶將菸頭從嘴邊取下來,準備開口,結束掉這一場酒局。
「我上一任女朋友就是五年前,狗仔曝光了,後來卻分手的那位,」斐之遠慢悠悠地說,「雖然已經老大不小了,但卻是沒有固定女友。」
「所以,葉導今晚有興上我那坐一坐麼?」他問。
葉陶將菸頭扔在地上,橙色的星火四濺,倏爾熄滅,她碾滅剩下的那點火星子,抬頭對上斐之遠的眼,勾唇一笑。
「可以啊,只要斐老師不認為我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導演在潛規則你的話。」
八:不歸人
「所以你是被睡了?」
沈清聽斐之遠說完他昨晚的經歷,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宛如鵝叫。
斐之遠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
手機上面,葉陶跟他的對話還停留在一大早,他還沒醒的那會:「我有放映會,趕飛機,先走了。」
發消息的時間停留在早上六點半。
一夜春宵,斐之遠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還可以給睡在隔壁的女人一個抱滿懷的早安吻,沒想到手臂摸到隔壁的枕頭,卻撲了個空。
斐之遠瞬間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身旁已經空了的床位:被子是涼的,整整齊齊地攤好了,要不是斐之遠在枕頭上找到幾根長發,他都要疑心昨晚顛鸞倒鳳的記憶是不是他戒色戒太久而做的一個春夢。
然後他打開手機想聯繫葉陶,就看到這麼一條信息。
「嗯,確實是被睡了。」沈清抖了抖斐之遠拿回來給他的劇本,「而且對方順帶著還給你畫了個餅,可以啊斐老師,我都是聽哪哪個流量睡粉,向你這種被別人騙色的明星,我還是第一次見。」
斐之遠有點坐立不安:「你說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沈清把劇本扔到車后座的公文包上,拉下手剎,啟動車的引擎,慢慢地說:「人家沒怎麼想,可能就是想單純跟你睡一覺。」
「可。。。。。。。」
想到什麼,斐之遠接下來的話吞到了肚子裡。
可要是只為了性,昨晚對方不同尋常的緊張、不熟悉的回應又是從哪來的?顯然葉陶跟斐之遠一樣,也很久沒有這種生活了,要是她真的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不會跟他一樣,稍稍被撩撥一下就繳械投降吧?
但沈清是男人,一個男人最忌諱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說自己不行——儘管只是上半夜,所以斐之???遠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沈清把車開出停車場,他們朝著明天合作方給他們定的酒店而去,等紅綠燈的間隙,他跟斐之遠說道:「你要是不確定,就再試探下她態度唄。這種事兒成年人都知道拿捏分寸,你總不該連這個不會吧。」
「不是不會,是不想。」斐之遠低聲說。
「瞧你這倔驢脾氣,」沈清嘖了聲,道,「可是我評估這位葉導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哦,而且掌控欲又強,這種人一般在感情裡面不喜歡對方來掌握進度,你要是用力過猛,不懂得迴旋,小心把對方嚇跑。」
斐之遠拿出手機,翻來覆去地在他跟葉陶的對話框看了半晌,到底還是聽進去了沈清的話。
於是他給葉陶留言:「我的衣服什麼時候可以送回來?」
葉陶是凌晨才回他消息的:「不好意思,乾洗店給我寄過去西京了,你在成華拍攝完以後有回西京的計劃嗎?如有,我拿過去給你,如果沒有,留個地址給我,我寄給你。」
斐之遠立馬從床上彈起,直接給沈清打了個電話問成華拍攝完後面的其他商務安排。
沈清被他大半夜打擾清夢,火大地說:「沒有,就你那破名氣還想無縫銜接工作呢?後面你給我回西京老老實實地待著準備試鏡,其他的等我先去給你拉幾天通告再說。。。。。。」
後面沈清嘮叨什麼,斐之遠已經沒有聽進去了,他草草安撫了下沈清,掛掉電話後就給葉陶回復消息:「在,到時候我去找你。」
葉陶:「好。」
斐之遠琢磨了下葉陶這個行為——確實如沈清所說,她對他應該是有那麼點意思,所以一直都在掌握著推進關係的節奏。不過她是到底真的想發展,還是還想繼續睡覺,要等下一次見面才知道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纏繞在斐之遠的心中,撓得人痒痒的,睡不著覺。
斐之遠轉頭看向床頭柔和的燈光,悲催地發現,他的情緒被一個女人牽著走了。
夜深了,外面街頭巷尾的車流都少了許多,在一片寂靜的房間裡,他又想起昨晚的葉陶。
一些食髓知味的記憶後知後覺地涌了上來。
跟冷清的外殼不一樣,葉陶在床上分外地主動,他吻她,她會反客為主,用柔軟的唇舌和四肢勾著他在她的身體上不斷起伏、沉淪。
她享受高潮餘韻時候微微闔起的雙目,溢出動人喘息的唇,還有他從背後進入時,看見的她瘦削肩膀上飛鳥紋身的紋理。。。。。。一切都是這麼清晰。
想著想著,斐之遠發現自己某位小兄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精神奕奕了。
他煩躁的抓了把頭髮,匆匆下床,去了淋浴間沖冷水澡去。
西京。
北方的春夏之交比南方來得更晚些,路邊的積雪尚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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