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厉笑笑著,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你们之间的红线就算被扯断,应该也会被立刻重新结起来。”
见他一脸惆怅的模样,梅皓忍不住调侃:“别说得这麽可怜,你的红线不也和荷见系在一起?”
柳厉却摇了摇头。
“不,红线是天苍为凡人而准备的东西,我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了梅皓与柳厉结束了对谈。看见梅皓向著人群走来,贺若延反而主动跑过去,将他重新带进了那个偏僻的角落,显然是有话要说。
“你刚才的那一吻,已经传到众人皆知了。”
他哭笑不得地比了比後院的那些人:“其实我们敖方在这一方面还挺淳朴的。看起来只有我娶你作为王妃这一条路可走。”
“……好啊。”
梅皓笑了笑,故意又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只要你敢娶,我就敢嫁。”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爱妃。”
贺若延心情大好,反手将他搂住,却又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刚才那个别有用心的吻,看起来就像是在向谁挑衅。”
“别有用心这个词倒是没用错。”
梅皓眯起了眼睛,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接下去,无论发生什麽情况,经历什麽变故。你都要信任我,而我,也会信任你。”
海波之宴过去後的一个月内,贺若延收到了来自敖方各地贵族的信函。纷纷表示愿与他进一步加强联系,还有一些早在宴会当晚就示好。将这些人数大致地统计了一下,竟然已经占到了总数的六成。
“掌握好这些人,你才能够与苏伦亲王分庭抗礼。”
梅皓将那些信函郑重地交到了贺若延的手上,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透过窗棂看向户外。皑皑积雪下冰封的大地,显得如此静谧。
那是因为新的暴风雪还没有到来。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冬去春来。当整个内院都焕发出蓬勃新绿的时候,一位特使带著一个特殊的木匣,从王都樱庭赶来。
匣上涂著金漆,并且用金锁牢牢锁住。如此郑重,里面装的自然只可能是金离女王的手谕──说是有要事相商,命贺若延尽快赶赴樱庭。
贺若延自然不敢怠慢,答谢了特使之後立刻命人准备车马,又叫来了守城的麾下,将近期要事交待一番。忙了好一阵子之後,却见梅皓悠闲地坐在书房里喝茶。
“怎麽?你一点都没有要动身的样子。”
“她可没说让我去。”
梅皓不以为意,“况且我都知道她不待见我了,干嘛还要送上门去听她数落?”
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去樱庭所发生的事,贺若延只能软语安慰道:“你对我,对敖方的益处,相信女王不久之後就会懂得。”
梅皓冷笑:“哼,说得倒好听。只怕到时候我也只能落得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下场。”
此时,他的双眉微蹙,眼神中却没有多少刻薄的冷意,反倒更像是在戏谑。贺若延紧盯了他一阵子,失笑道:“……你这是在赌气撒娇?”
“贺若延。”
梅皓头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想死就直说,我不介意在你睡著之後捅上几刀。”
“那也得等你夜夜睡在我身旁的时候才有机会。”
贺若延心情大好,俯身就要吻上近在眼前的嘴唇,却被梅皓一掌推开,反而抓住了他的衣襟,主动揪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