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沉默。
他苦起臉裝可憐:「這是我的底線了。」
她的心忽然像太陽下的冰激凌一樣化了,她沒在討價,只是說不出話。她不知道他喜歡她什麼,因為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可以用來與他互相吸引的籌碼。是他用想像力戴了濾鏡吧,很快她又在思慮他何時會因為摘掉濾鏡而對最初的選擇感到失望。
她終於說:「不是,回到前面,我們就做曖昧的朋友吧,如果那一刻到了,我們應該都知道。」
「一言為定,君子協議。」
得到滿意的答案,丁聞易才放心地打開食物,在一旁斯文地吃起來。
江風夷回到仰望樹葉的姿勢。他們靜靜地坐著,空氣中有玉蘭香,春天似乎馬上就來了。
她感概:「玉蘭花最好聞的時候是冬天和雨後。」
丁聞易想起一件事,嘴裡嚼著食物不能說話,舉著一個食指向她示意,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紙巾遞給她。
對著他掌心那團外觀很像用過的鼻涕紙的神秘白球,她不敢伸手去接。
「我之前想給你的,差點忘了。」丁聞易把食物全咽下去,剝開紙巾,露出一枚米白色的小花,玉蘭香漂浮在暖洋洋的空氣里,剛成立了幾分鐘的君子協議岌岌可危。
「呃。」丁聞易說,「我媽電話。」
氣吞山河的曖昧衝動被「我媽」二字衝擊得煙消雲散。
丁聞易把花遞給江風夷,接起電話:「……送什麼都行……真的別問我了……」
江風夷指了指住院部,再指電子手錶,起身準備離開。
丁聞易按住手機,朝她說:「謝謝你的午餐,明天見?」
她笑著點頭,舉起手裡的花:「謝謝你的小禮物。」
丁聞易聽不清電話里說了什麼,目光追著她的背影。江風夷,辛夷花,噢,風中的辛夷,他恍然大悟,認為她的名字一定是這麼來的,視野中她的形象也慢慢地化作一朵冷風中怒放的玉蘭。
丁識掛斷了電話,在商場裡打轉,拐進一家奢侈品專櫃。「香水怎麼樣?再加一束浪漫的玫瑰花。」她笑著對一起逛街的小姐妹說。
「你不是說你兒子上次帶了個女生回家嗎?送艾良這個,小心弄巧成拙。」
丁識推了推眼鏡,拿起試香紙在面前扇風:「我不喜歡那個女的,眼神陰鷙,為人輕狂,不是善類——而且普通話帶口音。」
小姐妹忍不住笑了:「你就想給你兒子找個傻白甜。」
櫃員認出了丁識:「段太太,今天段總不陪您來嗎?您試試這個,是玫瑰荔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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