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诸位夫人彼此交换眼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曹夫人打破了尴尬:“不过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我家然儿可担心得紧,想来看望殿下呢?”
“那然儿怎么不来了,正好哀家也想这丫头了。”
太后很自然地接过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
“这不是公公对那高辽之战又有了新的见的,于是拉着然儿去推演战局去了。”
“莫不是这战事推演比我家瑜儿还要重要?”
太后生气道。
不过诸位夫人也都知道太后的脾气,明白太后不过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笑也就过去了,又开始说起了些琐事,像什么宫廷新到的御供云锦啊,雨前茶尖啊,再说到自家小子闺女又怎么调皮捣蛋了,话题很是轻松。
而与这和谐美好的画风相反的,是楚慕瑜现在的表情。在听到“然儿”
这个字眼的时候,楚慕瑜能感觉到自己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小心脏,似乎又开始颤抖起来,甚至更加夸张,如果说遇到曹阿姨是眼镜蛇级别的,那听到名为然儿的少女时,这份恐惧妥妥的眼镜王蛇啊!
这小子也太怂了吧,怕个丫头能怕到这地步?直男癌发作的楚慕瑜对前任的表现十分不满,可他怎么,也停不下来这种恐惧感。
“瑜儿这是怎么了?”
还是曹阿姨首先注意到了楚慕瑜的异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怕不是老毛病了?”
顾太后摆摆手,“我家这二小子不是一听你家小闺女的名字就怕的慌吗?也是奇怪了,这么乖巧的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母后我们是亲生的吗?
为了缓解尴尬,他赶忙转过脑袋,对芙儿叫道:“芙儿,木匠来了没啊?”
这句话果然吸引了诸位夫人的注意力,王伯母笑着道:“殿下最近莫非准备去学木匠?不怕太后娘娘责怪你?”
太后摇摇头:“我儿若是有兴趣学木匠,我怎么会责怪他呢?最多把那个木匠碎剐了。”
语气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我吃了一碗饭一样自然。
说这话的时候,木匠刚刚一只脚踏进殿门。他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本能地想要跑开,跑的越远越好。
但是终归,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这种说走就走的任性和自己无关:“殿下,小人就是宫中的首席木匠。参见娘娘,见过各位夫人。”
木匠大叔的礼数十分周全,想来在宫中待的时间很长了。
可惜要死了,木匠无声感叹。
“芙儿,你再去给我拿块木炭过来,再带一张宣纸。”
楚慕瑜朝着芙儿吩咐道。辛听萱还在慎德殿的大后方处理日常琐事,这种零碎的活只能重新找人做。
“侄儿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曹阿姨好奇道。
“侄儿这几日卧床,深感乏力,可屋外阳光正好,如果能够出门享受一番朝阳,岂不快哉?”
楚慕瑜瞎扯道。
很快,木炭和宣纸都已经送到了,楚慕瑜将木炭的一头削尖,开始在纸上涂画起来。木炭的效果自然比不上铅笔,但勉强也能用。楚慕瑜有些素描的功底,这是他当年和楚妈妈苦求多日才得来的权利。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小说中男主为妹子画素描的撩妹方法诱惑到了,也不会承认自己用这种方式屡屡得手的骄人战绩。总之,在他的勤奋苦学下,他的素描水平相当不错。
寥寥几笔,一个轮椅的轮廓便勾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