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从床上挣扎的爬起来,刚走了两步就昏倒在地,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天香赶来的时候,国色已经形如痴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傻笑,“你是谁?你知道天香吗?天香是个大英雄!”
天香抱着国色,痛哭失声,天香是个混蛋,狗屁不如,哪里是什么英雄。国色,是我对不起你。
伤痛,可以持续多久?
天香带着疯颠的国色,四处游历,他想看到国色开心。疯颠似乎也不错,最起码不会伤痛了。
“教主,这个孩子你当真要留下?”
“木须,你该知道,我说到做到,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
“可是教主,这孩子还这么小,您就立他为继承人,是不是……”
易水寒挑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决定太过轻率?”
“属下不敢!”
“木须,你年长我一些,我们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我希望这个孩子,你可以当做是我亲生的。”
木须长老叹了口气,教主的话他不敢违背。他很清楚,易水寒这个人,亦正亦邪,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他明明是恨天香的,可是天香的儿子先天不足,如果不是易水寒,这孩子只怕会早早就夭折,他为何要如此?这一点木须无从猜测了。
时过境迁,十三年过去。
“爹,你看非嫣的画画得好看吗?”
小小的少年,他穿一身火红的衣衫,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少年大约十三岁左右,他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这个少年实在是生得太美了,简直是长得妖孽,你看他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易水寒张开双臂,将少年抱了个满怀:“非嫣,读书作画这样的事,以后少做为妙。你是冥教的少主,应当多练功才是啊!”
少年撇撇嘴,预期的表扬没有得到,心里难免失落:“孩儿知道错了,爹教训得是。”
易水寒对他笑,他的笑容很好看,就如同阳光将你包围的样子,但是你这光,你却看不清,看不清这笑容有几分真。
他抚摸少年稚嫩的脸,他的手指也是那种修长的,骨节分明,脉络清晰,“非嫣如果有人要害我,你会怎么做?”
“爹,不会的,你是好人,不会有人想要杀你的。”
他抱紧他,生怕有一点差池。
易水寒也抱紧这个俊俏的人儿,沉声道:“非嫣你要记得,倘若有人伤害你,那么你势必要十倍乃至百倍的讨回来。”
少年瞪大了眼睛,仰头看他:“不怕,有爹在,没有人敢欺负非嫣的。”
易水寒顿时大笑,不可仰止,年幼的易非嫣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父亲是他所陌生的,良久他止住笑,眸子里就变换了光芒,“非嫣如果是我欺负你呢?我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易非嫣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爹你不会的,你最疼的就是非嫣了,你舍不得欺负非嫣的。”
“那你就要听话,知道吗?非嫣你是冥教的少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的位子呢,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他虽是笑着说的,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非嫣知道,非嫣以后会努力练功的。”
他用力点头。
“烈火掌你练到第几重了?”
“非嫣有一些地方不明白,爹,您能不能再教我一次?”
“口诀记住了吗?”
“记住了。”
“照着口诀去练,三天之内练成,不然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他捏了捏易非嫣的鼻子,看似宠溺,可是这宠溺,却不像是父亲对儿子。
他很少督促易非嫣练功,从来都是随便丢一本秘籍给他,让他自己修炼。非比较下来,易非嫣更喜欢的是读书习字,可是他父亲却不乐于见到,时间久了,易非嫣就再没有在他父亲面前舞文弄墨过。
易非嫣的世界其实很小,似乎连十个人都不到。他一直住在山上,篱笆小院,五行八卦布置的,院落中间有一个温泉,温泉前面,就是那片杏花林。易水寒很喜欢红杏,所以在院子里种了很多株,这里四季如春,所以这红杏,在易非嫣的印象里就没有开败的时候。他练功的时候,一般是在后山,从小院出去,一直走到山顶,越过那个悬崖,就能看到一片竹林,易非嫣都是在这里习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