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躁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人心浮躁。
此时,江思渡正跪在榻前为宛姝诊脉,他的神色很是不好,蹙眉道:“如今娘娘已经六个月了,可脉象却是躁动不安,娘娘万不可再劳心劳神了,否则。。。此胎可能不保。。。”
宛姝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徐徐道:“当真到这种程度了吗?”
“是。”
江思渡吞咽了下口水,显得无比紧张,“娘娘此次怀胎,无端被疑,又被禁足,已然是伤了心神。更何况娘娘近日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种种迹象,这胎怕是只有四成胜算。”
“是吗?”
宛姝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只剩下苍凉与空洞,“罢了,你只管好好保住这个孩子就是。”
“微臣定拼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
宛姝闭目躺在榻上,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出声道:“江太医,你最近可还好?”
江思渡一惊,瞬间恢复如常,恭敬道:“微臣无碍,左不过是太医院那些个人拜高踩低罢了,到底陛下还是未说什么。”
“是本宫连累了你。”
宛姝的秀散开,无端显得凄美与悲凉,“无端出了这种事,实在是本宫的不是。”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
江思渡羞愧地低下了头,“微臣能在太医院有一席之地,多亏了娘娘,如今娘娘遇难,微臣自与娘娘是一体的,微臣毫无怨言。”
江思渡离开后,宛姝唤过棠音,喃喃道:“陛下还是没来吗?”
棠音微微低下头,回道:“是。。。可能是前朝事多,算算陛下也已有两个月都未进后宫了,不单单是娘娘您,就连皇贵妃,陛下都未去看过。”
宛姝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后,终究一句话没说,随后转过了身子,背影孤寂又脆弱。
蕊心匆匆走进芙蓉宫,在宜妃耳畔道:“刚刚小福子来报,说是瑄妃的胎像,不是很好。”
宜妃的眼神亮了一瞬,随即道:“那岂不是天助我也?”
“说得正是。”
蕊心继续道,“娘娘之前策划的那些事已然让她伤了心神,现在的她身体也不如从前,娘娘只需这么一推,便就能彻底解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