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拍了拍已经裴宁的肩膀说道:“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我带你去钱塘江边详细教你这柄法刀的用途。”
沈泉继续讲解法刀使用奥妙:“其实此法看似精妙实则是以刀身为障眼法,刀镡往上一寸有存放符箓的纸槽,最多容纳五张缩地符,此刀有纳戒袖袋之功效,只是内里空间极小,最多放三钱朱砂用以帮助符箓点睛用以起符,你上手试试?”
沈泉想着这小子既然和张暴虎一路,天赋不说绝佳吧,怎么说也当得起一个出众,结果二人来到钱塘江边,光是感悟到法刀当中的缩地符都让沈泉快要耐不住性子了,而且这小子举手投足间凝滞极重,怎么看都像是境界基础稀烂的那种,这能跻身三境武夫?
这小子自己倒是不气馁,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自己,自己又是主动要求教他的,这会真是骑虎难下,沈泉能挑选沈画眉做自己的关门弟子,看中的就是沈画眉天资出众,什么技击拳架至多演示两遍,便能举一反三,口诀心法背的那叫一个滚瓜烂熟。
掐着时间的沈泉眼看宴会就要开始了,才笑呵呵的走上去打断裴宁的施法违心道:“宁小友进步神啊,这样,咱们去观潮楼上吃宴席,顺带俯瞰一下钱塘江景,只是这会已经过了八月十八,明年钱塘江大潮宁小友可以早些来,我让人给你留个好位置。”
裴宁收刀入鞘谦虚道:“沈宗师缪赞了,我这学的可慢了,八月十八才是观潮最佳日子?”
“那可不,等你进了观潮楼,便能看到大儒手书拓碑的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笔法行云流水,刚劲有力,配上钱塘江大潮,再来丽人奉以美食醇酒,意境十足。”
二人走向伫立在钱塘江岸边的九层攒尖塔,三百六十九条长石阶寓意着往上走步步高升,当然另一条江堤上的官老爷走的马道直接与观潮楼一层平齐。
即将入夜的观潮楼附近张灯结彩,夕阳映照下金黄,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下青紫瓦片层层叠叠在青砖黑瓦的江南多出一份别样琉璃色彩。
观潮楼每层楼占地面积极大,一,二楼能同时容纳六十桌开席,当然这两层多是游客路人,平日花点银子就能进。
今日沈府宴请,此时这两层落座的多是底层草莽骨干代表,沈府家大业大,用沈旺荣的话来说就是一睁眼数十万人等着饷银例钱,做个家主劳心劳力,撂挑子都不行。
二人进了正门,一位年轻黑衣武夫一看是自己顶头上司来了,连忙上前毕恭毕敬请示道:“沈供奉,老太爷已经致辞完,正要开席,您看属下还有什么要做的。”
沈泉背着手:“你做事我放心,待宴会结束我给老太爷提一句,给兄弟们请赏。”
黑衣武夫头压的更低:“这是属下份内的事。”
沈泉摆摆手,黑衣武夫余光瞥到后保持拱手低头的姿势迅离开,直撤到柱子后面黑衣武夫才习惯性抬头观察四周,另一位黑衣中年武夫上前询问道:“唉唉,周围,那位替沈供奉背刀的少年是何人?。”
名叫周围的年轻武夫身材瘦长,面容棱角分明,双眼微眯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
中年面容武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说道:“听说今天沈供奉要收关门弟子,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少年?”
周围斩钉截铁道:“不会,此人脚步虚浮,呼吸混浊无序,明显连武道底子都没好好打过,若是武学奇才,又非驻颜有术,这个年纪怎么说都该跻身武道第三境瓶颈了,就是破甲境都不是没可能。”
中年面容武夫嘴碎道:“那就是二境武夫喽,长相平平气质一般,能替沈供奉背刀,家世惊人?”
周围看白痴一样翻了个白眼:“吴老三,穷学文,富习武,你看哪家公子哥进了观潮楼东瞅瞅西看看的,一看就没见过世面,身上穿的都是农户家能买到的麻布衣,袖口磨损自然,肩膀上还有麻绳的勒痕,身上又没有药浴的味道,世家弟子的结论你怎么得出来的?”
中年武夫嘿嘿一笑:“细还是你细啊,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祖坟都快给你刨出来看一遍了。”
周围没好气道:“你才细,你全家都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