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眉面露倾佩:“在下沈家镖局镖头沈画眉,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先在我沈家镖局做个镖师,日后再做打算。”
三境刀头舔血的军中老兵怎么说实力都不会差,至于那个小的就当一个添头了,关键是收容军中老兵后可与当地官府报备,核实身份后可减少纳税领取补贴,而且以自己破甲境的修为就是五六位三境巅峰武夫一起上都不是自己对手,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如此多谢沈姑娘了。”
裴宁连连道谢,正好最后一辆马车只装了一个木箱,还空着的座位二人就追上后跳上了马车。
年轻驿卒咽了口口水,全程没有敢直视那口口相传的沈镖头。
换了雁翎刀翻身上马的女子觉得左手手指有些不知何时沾染上的沙粒,以指腹轻轻搓动觉得沙粒极为细腻,不以为意的女子长腿一夹马腹,紧跟商队而去。
坐在车队最后方,裴宁便与张闯问了些关于修行的事情,张闯捏了捏眉心,压低声音道:“武夫金身和本命飞剑属于本源外放砥砺,而道门金丹和佛家舍利子属于内敛温养,所以初期武夫和剑修杀力巨大,可相对的一旦金身被击破,飞剑受损,弥补起来都是极为费时费力费钱的,相反初期修行之人积攒灵气广开气府,参悟神,学会术法神通后便杀力巨增。”
裴宁借张闯之口验证了无有乡中看到的那本书书籍所说的真伪,继续问道:“张叔,这些是不是对我太过遥远?”
临时将佛珠的空间中将雁翎刀取出后,张闯将其横放在盘腿而坐的膝盖上:“你爹没跟你讲过,武夫一二三境极为重要,直接关系到金身境及上面境界的强度,其实以你爹帮你打的底子来说,那些辛秘说与不说不碍事了,筋骨血肉锤炼至此就是用拳头与你说理了。”
裴宁叹了口气:“张叔,心墙是什么?”
张闯想了想:“听香积寺的师傅讲过,心墙便是将心湖的精纯灵气围起来,与广袤气海隔起来,道门有句话叫外息诸缘心如墙壁,内心无喘方可入道,我是个练武的,你要是想学自己琢磨去。”
枕石园中,年近古稀的沈旺荣越苍老,枯坐内堂,茶饭不思。
富而不贵是沈家最大的心病,孙女好不容易与那位天潢贵胄缔结婚约,只是回乡省亲一趟,回来就性情习惯大变如中邪招魅,家中供奉断言并无邪祟且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
府中谋士言说香积寺有位降妖除魔的大和尚,得了金刚之位后还俗归乡北上关宁,又得知了那位金刚喜爱收藏钱币,沈旺荣便亲自动身坐着浮空渡船赶往关宁,以参加那场拍卖为由掩人耳目,最终换来了那位金刚的承诺。
只是就连北上贩卖丝绸的自家商队都满载漠北特产快要回乡了,那位金刚还是神龙见不见尾,愁的老人吃不下饭啊。
少年时期就跟着老人的管家快步进门,语带喜悦道:“老爷,您等的那位已经出现了。”
闭目养神的老人闻言立刻睁眼,一把抓住管家的手腕,攥的管家生疼:“详细说来。”
管家弯腰俯身与老人耳语几句。
“那个驿卒?”
老人不放心追问。
管家横掌抹过脖子。
老人看了看这位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管家:“沈丛飞,你跟了我几年了?”
老管家不假思索:“老爷,有四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