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迹莫一行人离开深巷以后,一人从天而降,正是尾随而至的秦予霄,他脸上犹带笑意,弯腰捡起地上的扇子,指腹在扇子上的“付迹莫”
三字上流连了一会儿,继而收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诗句来自:
咏柳[宋]曾巩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这是一首托物言志之作。把春天的柳树比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人,借以讽刺邪恶势力。详见百度百科,么么哒!
5对诗
窃听风云,长莱第一大酒楼,集娱乐、休闲、商务于一身,其实就是嫖妓、赌博、看戏、听曲、喝茶、吃饭通通都有,只是更为高档与规范,使得一些达官贵人常来这里销金。这也是长莱第一商贾纪家的家产。
一层设戏台,皆是座厢,招待一般客人。二层设隔间,招待上宾。三层设雅间,招待上上宾,舒适清静,适合议事待客。
柳字号雅间中。
秦予霄翻看着手中的折扇,他的容貌并不刚毅冷酷,倒是十分清俊,只是被战争洗礼过后难免带些肃杀之气,使见者为之凛然。但此刻,他眉眼间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让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他手中的扇子上画着清淡高雅的竹,下面却缀着高贵奢靡的金铃。他通过折扇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表面温文尔雅、谦让大度,实则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有趣之人。
时隔多年,她依旧如此艳绝无双,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她的身影。
叩叩叩。
“您的客人到了。”
秦予霄立刻将折扇收入怀中,起身迎了过去。
卞赋之随小二进门之时正巧听到铃铛声,十分耳熟,因此脚步顿了一下,有种付迹莫在这里的错觉,可迎面走来的只有秦予霄一人。
“卞大哥快坐。小二,奉茶。”
卞赋之敛了心神,道:“明明是我该尽地主之谊,却先让你请我到这里喝茶。”
秦予霄笑着引他入座:“卞大哥何必如此客气,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与卞赋之同为六皇子门下客,相识在两年前的京城。
两人落座后,卞赋之道:“起初你说会来长莱任职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却这么快就来了。”
秦予霄接过小二递的茶,言语间有些感慨:“长莱是我的家乡,这里又有我记挂的人,所以我必须要回来。”
“我倒是有所耳闻,在京城没少听说大将军替你张罗亲事,可你却通通回绝了,我听六皇子说你的心上人在长莱,而且非卿不娶,此事可当真?”
秦予霄闻言脸上又添了一分柔色,似是在回忆什么:“是,我是为了她回来的。本来我这一生并不想奢求什么,只是与西蕃一战,我死里逃生,理清了些道理,人活一世不要顾虑太多,不要到死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卞赋之闻言有些动容,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心头百般滋味只是一闪而过,他又道:“不知哪家姑娘如此幸运,得到了秦将军的青睐,可要大哥助你一臂之力?”
秦予霄笑着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谢谢卞大哥好意,她的事情我想自己来。对了,我听说大哥与大嫂伉俪情深,不知何时小弟方便上门拜访?”
他故意撇开话题便是不想告诉他那人是谁,卞赋之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便顺着他的话答道:“实不相瞒,我因一些事情住在表亲家中,娘子身患有疾不方便见客,所以不能邀你到家中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