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把给苏桦拉上被子,把苏桦放在他的臂弯里,“要不要睡一会。”
苏桦点点头,扔了烟,缩进了被子紧紧地抱住了张宽的腰。
“真的不喜欢我吗?”
“嗯。”
苏桦点点头。
“我会等你的。”
“别傻了,你说这是还帐就是还帐,咱们只谈恩怨,不谈感情。不要忘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差不多我活了多久就快恨了多久。”
张宽低下头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说不喜欢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你便吧。爱也好,恨也罢,都随你,我会等的。”
“张宽,我妈这几年糖尿病很厉害,还有我爸老是喝酒,上次酒精中毒,差点就没命了。我妹妹还太小,什么也帮不上。”
“我知道。别担心他们了,睡吧。”
“张宽,有时间去后山看看我父母,9月23日,如果去不了,就在路边烧点纸。”
“好,睡吧。”
睡吧,睡吧,睡到天亮了,戏散了,曲终了。
苏桦走过那栋楼,又过了一个街道,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张宽租住的那栋楼,长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拿起手上那支已经捂得发热的录音笔,银白色的外壳,很另类的风格,这是刚出门时张宽硬塞进他手里的。
“给你的生日礼物,早买了,一直没机会拿给你。”
“那我走了。你今天没课吗”
“下午的。路上小心点。”
“我不会再来了,张宽,你也别找我。”
苏桦站在路口,旁边卖早点的摊子早支起来了,苏桦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一碗豆汁,两根油条。
刚才张宽没有和他说再见,他也忘了说。
豆汁有种难闻的腥气,苏桦一直接受不了这个味道。手里始终握着那个玩意,就是吃油条、端豆汁都没有放下,苏桦看到那个小小的液晶屏上有自己的影子。一张毫无神彩的脸,这样的一张脸,张宽为什么要喜欢。
苏桦忍着快吐出来的恶心喝掉了豆汁,当年第一次喝新妈妈熬的羊肉汤时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不可以,只要你想通了,忍过了,什么都可以。
旁边端碗收碗的小男孩忙得四脚朝天,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端着烫手的瓷碗夹着刚出锅的油条,“您的,拿好勒!”
一手接过钱塞进身上围裙外面的口袋里。这本是个上学的时间,可谁就能说他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