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到现在咱们商量了得有一百次,飞机从前天改期到昨天,从昨天又改期到今天,从头等仓改到了商务仓,从商务仓改到了经济仓,改到最後用头等仓的钱坐了经济仓,你张张小嘴撒撒娇,就能把我费尽了口舌跑断了腿,幸亏你不再改了,再改火车都没的坐,知道我去改签机票时火车站什麽样吗?能活活吓死你,要是你还变,咱们得自己长出翅膀飞回来,我爸说要接飞机推了,我爸说在家里吃饭推了,我爸说叫上你妈一起吃顿饭推了,再推你干脆把老头子推沟里得了,你说这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吗?。”
苏桦撇了撇嘴。“可是-----”
“你可是了也有一百遍了,换词。”
“那个---”
“那个了也一百遍,再换词。”
“你来劲了是吧!”
苏桦抬起脚就给了张宽小腿肚一下。
张宽装模作样地嚎了一声,随手捞住苏桦的手一拉,往机场门口的出租车里一塞,“东郊仪表厂。”
再把自己连著大大小小东西塞进去走了。
苏桦一听急得大喊,“你这孙子不是说直接到饭店的吗,怎麽回家啊?”
一想到自己要和张宽肩并肩一起进那个院子,大包小包的,还要进那个楼道,自己背上就先趴了上万只眼睛闪闪发光了。
作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
“是饭店啊,这麽多东西拎上饭店,光给你妈买的补药就一大箱子还有这麽多土特产,更别提给惠惠买的书和那些音乐cd,我肩扛手提的,能用的地都用上了,就这样去,人家不把咱们当逃荒的给鄙视了,咱们回去放了东西後直接去饭店。”
“我又不是没长手,你提不了我提。”
苏桦对著前面喊了声,“师傅,去正街,不去仪表厂了。”
师傅为难地转来脸来,“您二位到底去哪儿?”
“仪表厂”
“正街。”
两个人异口同声。
“您俩行个好,我这每天有定额的,机场可不比别的地,光排这个队就得好半天。碰到出了机场就到的主,我冤死都没地去说,到底去哪?”
张宽见苏桦还要张口,手直接窜进了苏桦的身後,又捏又揉的,大有再别扭就死缠不放的劲头,苏桦哪敢张嘴,一张嘴就得笑出声来,光绷著劲都快把他累死了。
“仪表厂,谢谢,”
张宽恭恭敬敬探了个身,就这麽一个动作,手又挪到苏桦屁股下面去了。
“找死。”
苏桦小心地扭动著身体,生怕前面的司机发现後面有什麽不对,对张宽使了个口形。
张宽这边高兴的要死,苏桦早气得鼻子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