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调养的药方,每日两次,不可间断。还有,这病平日不许碰冷水,不许受风,不许吃凉性吃食,不许”
接着,他又说了数个滋补身子的药膳,让贺时霆有条件便换着给楚楚做。
贺时霆客客气气地和老大夫道了谢,老大夫便跟着个小丫鬟去领赏银,又在客房休息了会。
等人都走了,谨和犹豫着对贺时霆道“侯爷,既然楚楚姑娘是来了月事,身上必然脏了,我给她换身衣裳,再换上月事带。这您要不要也去换身衣裳”
贺时霆对女人的月事不甚了解,“嗯”
谨和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再大方,说起这个也有些尴尬,有些磕绊地和贺时霆解释了一番楚楚为何要换衣裳。
贺时霆只关心楚楚舒不舒服,闻言便对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道“先去换衣裳,回来我再给你抱好不好”
楚楚哪里听得进去,她疼得意识都模糊了,手还是倔强地缠在贺时霆身上,贺时霆要把她放下来,她就哭。
贺时霆哪受得了她这样撒娇,只好由了她,抱着她哄了好一会。
“怎么跟个小宝宝似的。”
楚楚疼痛稍微缓解后,听见贺时霆喊自己小宝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地问他“小宝宝”
她黑白分明的眼里一片澄澈,倒真像是刚出生的孩子,无善无恶,至真至纯。
贺时霆见她有精力理自己了,给她擦擦冒出来的冷汗,问她“不疼了”
楚楚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说“疼呢。”
贺时霆给她揉着肚子,笑话她“小宝宝都没你会撒娇。”
楚楚依赖地靠着他,嘴上却反驳道“我都十四了。”
贺时霆被她认真的神色逗乐,“对,是大宝宝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哼了一声,道“谁给你取的名字,楚楚可怜,难怪总要生病,依我说,倒不如叫宝宝,一辈子如珠如宝地宠着,许就不生病了。”
从他的嘴里听到一辈子,楚楚心里猛地一颤,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你会一辈子宠着我吗
可她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好”
字。
贺时霆只当她也对自己的名字不满
,给他的小可怜揉了揉肚子,“宝宝”
被他这么一唤,楚楚又别扭得紧,她都是大人了,哪能被唤作宝宝
“不,不是宝宝。”
贺时霆一乐,“不让我喊宝宝啊,那我喊什么好。小乖乖”
楚楚整个儿把脸埋进他怀里,放弃抵抗了,“您爱怎么喊就怎么喊。”
说了会话,见她精神好些了,贺时霆问她要不要去换衣裳。
方才楚楚昏沉沉的,意识不清,因此不肯松开他去换衣裳,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羞得不得了,红着脸同意了。
楚楚知道月事是什么,她十三岁的时候就来过。
当时寒冬腊月的,她住在柴房里,只有一条不怎么保暖的小被子。她又疼又冷,昏过去好几次,等醒过来,就打点冷水给自己擦洗一下。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月事。
贺时霆把楚楚放在床上,唤谨和进来给她换衣裳。他站起来时,楚楚清楚地看见他衣摆上好几处暗红的血迹。
她的脸颊顿时火烧似的滚烫。
贺时霆原要出去了,见她脸红得那样子,又停下脚步,“怎么了”
楚楚红着脸去推贺时霆,“您快去换件衣裳。”
虽说是推人,但她的力气小得和猫儿挠似的,贺时霆担心她推得手疼,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出去换衣裳。
贺时霆换好衣裳,楚楚那边还没折腾完,他趁着这个间隙,去见了正在客房休息的老大夫。
方才大夫说了那么一堆保养身体要注意的事宜,他有的记下了,有的没记下,趁这个机会问问清楚才好。
贺时霆抓住老大夫一通问,把老大夫都问晕了,仔仔细细地和他解释了一遍,又帮他把需要注意的地方写在纸上。
老大夫临走前,对贺时霆说“那位姑娘身子这样弱,除了体虚,也有思虑过重的原因,您若是真关心她,不妨多宽慰宽慰。”
思虑过重
贺时霆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老大夫道了谢。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定平院里却灯火通明,为着楚楚的事忙碌不已。
贺时霆先去看过楚楚的药煎得如何,才去找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