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紧,也非常涩,他的龟头磨得生疼,而身下的人显然比他疼得更厉害。他能感觉到杀青紧绷着每一块肌肉,从咬合的牙关里漏出忍痛的闷哼。
他甚至在无法自制地颤抖,如同搭在拉满的硬弓上的箭尾,是一种蓄力而隐忍的弧度。
这恐惧似的颤抖令里奥心生怜惜,他停住进入的动作,不断亲吻杀青的后颈与肩胛,然后听见了对方口中极为微弱的低喃:“里奥。里奥。里奥……”
他在不停叫着入侵者的名字,每一声都像刀切般棱角分明,并没有什么深情款款的韵味,配合着肢体的每一下轻颤,仿佛发病者无意识的呓语。
里奥忽然明白了对方的颤抖,那不是恐惧,是一种克制——
杀青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条件反射地去反击入侵者,把对方的喉管从脖子里扯出来。如果此时他心中的野兽正在咆哮挣扎,那么“里奥”
这个名字就是锁链,他用这一条一条的锁链束缚它,如同封印一般桎梏着自己的攻击本能。
他强迫自己蛰伏所有的尖牙利爪,只因身上的男人是世上唯一令他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里奥,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脚下坚硬的岩石突然变得绵软,不堪重荷地将他陷下去、陷下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沉的过程,却奇怪地没有生出对没顶之灾的任何恐慌、恼怒与反抗,仿佛回归一般自然而然,就这么沉醉其中地陷下去,直至彻底被温暖的黑暗拥抱……
他轻柔地退出,将身下的男人翻过来,再次亲吻他的嘴唇。“是我,宝贝儿,是我……放松点,接纳我,把我当成是你的一部分……拥有我。”
这句话似乎发挥出了奇妙的魔力,杀青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他看不见另一个男人,却能感觉对方的气味、体温、呼吸和情绪——一种温柔而深沉的情绪,浓郁地包裹着他,让他觉得身在其中无比安详,每一根紧张的神经都在它的熨帖下舒展开来,渴望接受它的邀请。
“里奥……”
他喟叹道,抬起一条腿圈住对方腰身,“进来。”
黑发探员涂了更多唾液作为润滑,然后进入了他。通道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窄、干涩和充满抗拒,杀青尽最大努力放松了自己,接纳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那种深入对方肉体与心灵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诱人,里奥在生理与心理双重快感的冲击下,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吟。
他整个儿埋入他体内,停留了一会儿等待对方适应,接下来的动作——所有深深浅浅的抽插、狂野激烈的撞击——仿佛已经不再受思维控制了。他就像夏末的暴风骤雨一般,要把积攒许久的欲念彻底宣泄出来,只有身下这个男人可以如此契合地承受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一声都不吭,依然能将他的快感层层累积,推向顶峰。
最后,他在极度的快感中射精,急促喘息着趴在杀青身上,感受着全身被掏空后的心满意足。
真是……完美。里奥带着痉挛似的余韵叹息,抱紧了身下的男人。
杀青手指插入他湿漉漉的头发,从颈后往下摸。里奥背上汗湿的结实肌肉仿佛涂了橄榄油,充满弹性的温润感让他忍不住用掌心的薄茧来回抚摩。
“……我有没有弄伤你?”
里奥退出时,用手指轻触穴口,觉得它有些红肿,但好像没有撕裂,淌出的精液中也没有血腥味。
“我可没那么容易受伤。”
杀青说。
里奥顺着阴囊摸到前面,发现他的性器半软不硬地竖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显然他并不是那种仅仅靠直肠抽插就能射精的纯零,刚才的性爱即使有快感,也不足以到高潮的程度。
里奥顿感愧疚,为自己忽略了对方的需求。他用自己沾满精液的手握住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有技巧地套弄撸动。
杀青眯起眼睛,对联邦探员的服务发出满意的鼻音,片刻后开始喘息,间或一两声低低的呻吟,直到最后的高潮袭来,弓起身体射在了对方胸口。
里奥俯身再次拥抱他。此刻的他们,暂时抛弃了所有的分歧与敌对,在逐渐平复的气息中一次又一次接吻,仿佛要将对方的味道彻底融入自身,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