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搓衣板作势要打,却听老茶在那里“咳咳”
两声,没办法将搓衣板放下,气愤地说道:“司清,亏我还信你。”
司清突然严肃了许多:“嫂子,飞墨没有听家人的话把婚书销掉。所以,我告诉了他实情。”
他竟然没把婚书销掉?我更加慌张了,慌张中还伴着那么一点点甜蜜。他没有销掉婚书,又在四处找我,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
我低声问。
“嫂子你装糊涂吗?他心里有你。如果不是这样,他会一直赖着和你同床共枕吗?”
司清此话一出,老茶手中的木棒“哐当”
一声落地。我和司清都不约而同向他看去,只见老茶若无其事地将木棒捡起,慢慢走进了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一种利刃般的气体突然涌到了我的喉咙口,刺得我全身都开始痛起来。我知道,那是对即将袭来的风暴的恐惧,那种风暴注定会撕破目前的平静的生活。刚才的那些慌乱此时全变成了对司清的怨恨,我忍住心中的火,咬牙对司清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司清,婚书我也给他了,毒我也给他解了,他还想要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走走走。”
我站起来抓起司清就往外推,“以后你们再也别来找我了,我认输行不?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你们别来搞破坏。”
“不行啊,嫂子。”
司清耍赖地往地上一蹲,“我错了行不?我不该说话那么大声。可飞墨是认真的,他真的想和你做两口子。”
我更火了,都什么跟什么啊,飞墨已经想到两口子上去了:“我呸,谁跟他做两口子,你们,你们莫名其妙。”
“嫂子,难道你对飞墨一点意思都没有?飞墨他很在乎你的,真的很在乎。”
司清紧张地蹲在地上笑着。
我冷笑了一下:“别给他说好话,我有那么重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见风就是雨的。”
司清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没那么重要,他才会放你走。不过当你走后他才发觉,原来你还是挺重要的。于是,他摇摆了几天,决定来找你。以后,你在他心中会越来越重要的。”
我的心被司清弄得乱糟糟的,但稍微冷静地一想。司清有时候说话不在谱上,要是真有事还得直接听飞墨本人说才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也懒得和司清再闹了,扔下他,继续洗衣服。
“嫂子?嫂子?”
司清叫了我两声,见我不答应脸色也不好,不敢再造次,蹲在旁边看我洗衣服。
一会儿我将衣服洗完了第一遍,装进背篓里,朝屋内喊:“茶叔,我去河边投衣服了。”
茶叔没有答应。我也不甚在意,背起背篓出门。这个正正经经的老人家肯定是讨厌我了。无所谓,反正鄙视孟书的人也不是一两个。
司清当然不敢跟老茶独处,也跟在我后面陪我去河边。
走了半天司清突然小声地在后面说:“嫂子,我说错话了吗?其实,其实飞墨这人很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有点发酸。飞墨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不得不一再得逼自己冷静。家长都喜欢告诉自己不算太大孩子:好好学习,你可不能早恋啊。而我的家长在我自己的心里,我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掐掉不该有的火苗。所以,掐到后来,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