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摇摇头,说道“这些凡俗之人,得动了手才能分出上下。咱们是以境界论高低,倒是省了许多杀伐。”
“也是。”
张寒并不争辩。
“走吧。”
宋清语气轻松,道“把那林转轮料理了,也该回山了。放纵日久,该收收心了,终究大道才是根本。”
“正该如此!”
张寒立即捧着,道“师弟习命理之道,不卜一卦再去?”
宋清笑着摇摇头,道“如意承师父的命理之学,我主要学的是水属功法。于命理之道,我其实只学了个皮毛。”
他话里非常谦虚,但手却一转,抛出两个月牙青石。
那青石又旋即落在掌心,宋清瞧了眼,便又握了手掌。
“主何?”
张寒笑着问。
“张师兄,我教你个好儿。”
宋清却不直说,笑道“命理推演之学,虽求的是趋吉避凶,但也不能事事仰赖,否则本心易乱,反误了大道之路。”
张寒闻言,立即做恍然大悟状,道“师弟不愧是少年天才,曲师伯真没找错传人!以师弟的心性和悟性,那钟秀秀终究是不行的。”
“张师兄言过其实啦。”
宋清被捋的舒服。
“师兄我是自肺腑!”
张寒一挥袍袖,又忍不住问道“师弟,方才到底是吉是凶?”
“区区两个凡俗,于我等不过是蝼蚁?能有什么吉凶?”
宋清大笑一声,“无凶无吉。”
两人说完,竟都化作遁光朝北方去了。
此时春雨未停。
城内城外,不管是进攻的乱军,亦或者城中百姓,皆都跪拜不休。
“神仙救苦救难!把城外乱军全都杀了!”
“仙人可怜可怜我们苦命人啊!把那些豪强劣绅,贪官污吏全都灭了!”
然而,仙人似觉百姓心不诚,不仅不做声,反而向更远处遁去。
“神仙不来救苦救难!那就我们来!杀进城去!杀狗县令!杀豪强!杀劣绅!均田亩,免丁税!”
有一人举臂呼喊,目眦欲裂。
一时间应者云集!
春雨沙沙,不管城内城外,滋润万物之心并无分别。
而那两道遁光已进了天琅山,不时微微偏转方向。
刚过晌午,宋清与张寒落在地上。
“这是齐珍身死之地。”
张寒环顾四周,伸臂指向洞口方向,介绍道“就在那洞里。”
说着话,一群黑鸦扑闪而起,个个油亮肥硕。
宋清并没有来过此地,他环视一圈,只略点了点头,便伸出手掌。
掌心有一黄豆大小的蚂蚁,触角指向那洞口方向。
“归。”
宋清缓缓开口,接着便有另一只蚂蚁飞来,落在他手心。
两只蚂蚁碰碰触角,似颇为兴奋。
“同心蚁可不好寻,师弟福缘深厚。”
张寒艳羡道。
“碰巧遇到而已。”
宋清拿出一个丹瓶,倒出一丸黑色丹药,两只同心蚁便扑上去啃食。
待吃完了那丹药,宋清将两只同心蚁收到一小瓶中,目光看向了那山洞。
很快,便见一人走了出来。
那人背着剑,手执弓,腰杆笔直,面白貌美,偏又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