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太太也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抬著下巴在院子的藤椅上一坐,說:「還算你爹孝順懂事兒,和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不一樣,按道理來說,你這院子都得歸我,還是我心善,可憐你們哥兒仨沒了爹。」
鳳老太太對鳳琢光一家子,始終都充滿惡意,卻又覺得鳳琢光一家子的好處,就得全是她的,一直都倚老賣老,稍有不合她心意的時候,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家裡雞犬不寧。
也就因為這鳳老太太,鳳琢光才處處忍讓。
鳳重夜冷冷掃了這老太太一眼,道:「老太太不在家裡養著,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鳳老太太扯著嗓子,說道:「還不是那個趙舒,做生意一點兒都不厚道,你大伯叫他供貨,他居然敢動手打人,你就說天底下有這麼做生意的嗎?」
鳳重夜覺得好笑,說:「他怎麼做生意,是他的事兒,和我也沒什麼相關。」
鳳老太太瞪著鳳重夜,道:「怎麼不相干?趙舒當初可是你爹找來供貨的,現在就算你爹死了,他也得繼續供著,這事兒你肯定得管。」
鳳老太太強詞奪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鳳重夜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頗為淡定道:「前段時間,你們才把地契給要走,這不管從哪兒看,鋪子和我都沒什麼關係了,我就算不管,也沒人能說什麼。」
鳳老太太一聽,頓時不幹了,抬高嗓子說:「你爹眼瞎,識人不清,總不能現在讓我兒子來擔這窩囊事兒吧?今天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鳳文濤在旁邊裝好人,拉著鳳老太太說:「娘,你別這麼激動,免得氣壞了身子,重夜可是個孝敬孩子,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一唱一和的倒是把鳳重夜給架了起來。
鳳重夜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不動聲色,道:「這話倒是沒錯,不過,想來子和也是個孝順的人,而且他現在已經地位不凡,在千秋宗有靠山,想弄來什麼稀罕的煉器材料,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麼?」
鳳文濤噎了一下,雖然鳳子和去了千秋宗,還送來了幾個煉器師,但是,他們和鳳子和之間的聯繫,基本上都是單方面的,鳳子和能送消息過來,他們的消息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傳過去。
更何況,趙莉根本沒打算把家裡事兒去麻煩鳳子和。
用趙莉的話來說,鳳子和將來可是要當魂修尊人了,怎麼可以因為凡塵俗世的那些家長里短,去影響他的修煉?
鳳文濤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子和的確是個孝順孩子,鋪子裡的那些煉器師,都是他送來的。」
鳳文濤又說:「不過,你也知道,子和沉心修煉,無心管顧家裡的事情,你身為家中男丁,還是得幫襯著些的。」
鳳重夜面色冷漠,淡淡說道:「你怕不是忘了,前些日子你來奪鋪子的時候,我已經寫了斷絕關係的文書。」
在整個西岐洲,此類斷絕關係的文書是作數的,比如大家族要將某個不良弟子逐出家門、斷絕關係,就能寫份文書,用血做約,再呈遞給當地的掌權衙門保管,就算是生效。
鳳文濤表情有幾分不自然,說道:「侄兒說什麼呢,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也都是同出一脈,哪兒能說斷就斷啊?伯父想了想,往後子和飛黃騰達,肯定還是得幫襯你們一把。」
鳳重夜道:「幫襯,就不必了,那文書我已經呈遞給縣長,算是作數,你們一家子和我們一家子,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想來你比我更清楚,這些年我爹沒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兒,失蹤之後卻被你們如此苛待,也不必繼續當親戚了。」
鳳老太太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你這白眼狼,怎麼和老婆子說話?」鳳老太太扯著嗓門兒,說:「呸!不孝順,枉顧親情,自家人不幫襯著自家人,反而把一個撿過來的掃把星病簍子當寶貝,要我看,把那個鳳羽白直接賣了最好!」
鳳羽白也是遭了無妄之災,他哪兒知道扯皮來扯皮去的,居然把他給牽扯下了水。
好在鳳羽白此時還沒到家。
第o18章羽白揍人
鳳文濤見狀,也立刻來了勁兒,說:「說起來那個鳳羽白,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自打他來了家裡,就沒遇到過一件好事兒,上個月我去谷城探親的時候,有人家說起來鳳羽白,願意出十金聘他當小老婆,我尋思著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兒。」
鳳重夜一聽,心裏面的火氣蹭蹭的就騰升起來了。
他們打鋪子的主意,也就是貪財,心眼雖然不好,卻也沒壞到家。
可他們居然打著把鳳羽白給賣給別人當小老婆還錢的主意,這讓鳳重夜感受到,鳳文濤一家子簡直是爛透了根子,無可救藥了。
鳳重夜冷冰冰地盯著鳳文濤,道:「羽白的婚事,就不老你費心了,你有這個時間在我這兒耗著,倒不如回去好生想想,該怎麼解決谷城黎家的盤問吧。」
鳳文濤瞧鳳重夜油鹽不進,便覺得自己的好心餵了狗,這人分明就是不識好歹,眼瞎無腦。
鳳文濤便拉著臉,說:「大侄子,你別不識好歹,以前你怎麼目中無人也都罷了,但如今,你已經成了個廢人,真以為那兩個山頭幾畝田,就能讓你安穩過活一輩子了?我替你想辦法把那個拖油瓶給嫁出去換錢,也是替你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