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迅速地拍灭了自己后背的火星,然后将她反捆着的手解开了。她忽然明白了,刚才这男人是想给自己解绿藤条吧?看来是自己不单纯,想多了……
男人没叫疼,不知道是真不疼,还是绷着,反正坐回了火堆边上烤火。梨花胆怯地挨到了火堆儿,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好人吧!我看书里写过,那些身怀绝世武功又郁郁不得志的高手都隐居在深山老林里头,你是高手,不会欺负我这样的弱女子吧?”
男人没说话,脸不冰,也不热,低着头从腰间的布袋里取了个白馒头出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俨然把她当空气。
梨花暗想刚才那个不行,得来个凄惨点的!她开始抹泪哭诉道:“我真的很惨,很惨很惨,上有八十老奶奶,下有五岁弱弟,还有一双常年卧病在床的父母,一家子就靠我挣些家用回去开锅买药,呜呜呜……好汉,你就放了我吧!”
男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吃自己的馒头。她暗想,要不,再来个更恨点的?于是乎,她哇啦一声哭开了,微微地把那男人吓了一跳,终于抬起头看她超过了五秒钟。
她哭得梨花带雨,雪花带霜:“实话跟你说吧,我真的很命苦,三岁给人卖了做丫头,七岁进妓馆,十七岁被逼着学袖舞和清曲儿,让胡妈妈哄着入了妓籍,日子过得比谁都辛苦!你瞧瞧你,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就是个姐儿,配不上你的,做压寨夫人也不合适,你……”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起身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她吓得整个人都不能动了,用一双哭得微红,却闪着莹亮光色的眼珠子瞪着男人。随后,她的嘴被一个香喷喷的馒头塞住了。原来男人仅仅是想塞馒头堵她的嘴,亲娘个阿里巴巴,她又不单纯了……
“天亮之后,让你走。”
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里充满了翠竹气味儿,弥散在这温暖的小小木屋里。
“你会说话!”
梨花惊喜地脱口而出,馒头却被她喷到了火堆里,成了烤焦黑馒头了。她吐了吐舌头,对男人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浪费粮食的……”
☆、忽然闯入的男人
男人又递了个馒头给她,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时候下山,不是摔死就是冲下山淹死,明白吗?”
“明白明白!”
她瞬间变成了一只乖乖兔,双手接过馒头,连连点着头。然后,她往火堆儿边又挪近了一些,捧着馒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男人说道:“好汉,能问问你高姓大名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铭记于心,往后报答你。”
“你真想报答我?”
“当然想,不过——”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以身相许这种情节太老套了,不适合你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
“能不说话吗?”
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说道,“要真想报答我,到天亮之前,别跟我说话,行吗?”
“啊?”
她好尴尬,这男人居然嫌她话多?那也难怪啊,以前在办公室里她可是出了名的调侃之神。
“要不然,我只能拿馒头塞住你的嘴巴了。”
“我知道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侧过身去,捧着馒头咬了两口。吧唧吧唧几下后,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唔唔唔……好劲道啊!我以前用了馒头自发粉,高筋小麦粉,甚至酵母粉都没做出这么泡软的馒头,还带着一股荞麦的香味儿,还这么白,怎么做的呢?我……”
旁边男人忽然投来了几束警告的目光,她忙拍了拍嘴巴,笑了笑说:“我不说话了,不说话了,你……慢慢养神!”
小木屋安静了下来,梨花吃完馒头,又开始拧她那湿透了的衣裳,扯着边边角角地往火上烤,一边烤一边又念叨开了:“烤过的衣裳穿着伤皮肤呢!这年代又没有柔顺剂,只能将就了!这么烤什么时候能烤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