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
赵凿主动打招呼。
最近他与她的关系不错,两人见面时,她偶尔还会对他露出浅笑。
师知苎终于等到了赵凿,清丽脸庞柔和下来,顾盼遗光,手中执着扫帚,依着侯府的规矩对着他欠身。
赵凿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柔风拂过,吹起她青白梨花裙摆,腰际的飘带飞扬,纤细婀娜的身段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赵凿定睛一看,遂顿悟地问道:“三小姐这是在这里等我吗?”
此处是主子的地盘,他知师知苎轻易不会来,既来了此处,恐怕也不会是为了见主子。
师知苎也不与他客气,莞尔浅笑地颔首:“嗯,清晨从柔儿姐口中得知赵统领今日回来,故而来此碰碰运气。”
赵凿闻言以为她是想问师知安的下落,“三小姐放心,大小姐的事,我已经托人进去好生照顾着。”
他办事一向谨慎得体。
师知苎颔首,温声道谢。
今日她并不是为了长姐的事,而是想托他去打听一下沈长生。
毕竟是求人,她身上的清冷淡去,神情透着醉人的温婉,“多谢赵统领,今日来寻你,其实还有旁的事,想要托你帮个忙。”
赵凿神情严肃,道:“三小姐你说,只要能帮到的,我定会全力协助。”
“想劳烦赵统领帮我去打听一个人,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情形。”
师知苎垂首拢了拢鬓边吹散的乌发,说道:“就是沈府的嫡女,沈长生。”
沈长生?
赵凿品了品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手中的这封信,上面正巧提及了这位沈小姐。
这沈小姐近日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不敢随意将沈长生的消息乱说,赵凿先应下:“三小姐所托,改日得空,一定帮你去打听一二。”
得到首肯后,师知苎俯身轻拜道:“多谢赵统领。”
“无碍,无碍,三小姐客气了。”
赵凿忙不迭摆手。
两人又立在梨花林中议论了旁的俗事。
师知苎始终觉得背后阴恻恻的,忍不住将头微偏。
透过氤氲雪般白的梨花,她恰好看到不远处的冷木杉搭建的揽月阁楼长廊上,身着垂感极好的玄色蚕丝长袍的青年,腰束月白暗纹细带,乌发仅用一只明月簪束之,垂落下的发丝如上乘质地的绸缎。
他将手搭在冷杉木上方,冷凉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毫无波澜的与她对视。
晦气。
师知苎瞥了一眼便将头转回去,对着赵凿笑了笑,然后抱着扫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