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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第1页)

“你在想何事?”

曲莲问道,“那些人可能认出你来?只是改了脸色可足够?”

裴邵竑闻言思忖片刻便道,“我常年在北地,即便是京城人氏也大多只闻我的名声,不见得能认出我来,更何况汉王的手下。与他们拼斗时,天色还暗,那五名见了我相貌的,也被我斩落马下。他们恐怕此时并不确定我的样貌,你再给我涂厚一点,若是那些人来了,便说我身染重疾。”

曲莲想了想,便点了头,拿着那瓷盅又走了过来,给他脸上再涂上一层。

裴邵竑只觉的鼻尖处缭绕着淡淡的姜汁辛辣味道,平日里十分厌烦的气味,此时却并不难耐。他看着曲莲,她身上半点脂粉气息也无,与他一样也满是姜汁味道,可他却觉得十分欢喜。

一边想着,他不禁伸了手,一把攥住了她拿着帕子的手。

曲莲不妨被他握了手,动作一顿,便抬了眼看他,低声道,“你做什么!快些放开,要让那洪大娘见着……”

“她自是知道你我二人是夫妻,见到又如何。”

裴邵竑满不在意,依旧揉攥着曲莲的手,只觉得掌心中那只小手十分温热,让他很是舒服。

见他此时竟如那些登徒子般,攥了她的手不放,曲莲脸上终是开始有些发红。她想使劲挣开,偏他又用着那伤了肩膀的手,她怕这一挣便又扯裂了他的伤口。如此这般,她只得低了声求他,“快放开吧。”

此时又听到屋外传来那老妇人的脚步声,她便更是有些焦急,脸上便有了些恼色。

裴邵竑见她这般,只得放开了她。

便在此时,那老妇人拿着个小竹屉走了进来道,“我把药抓好了,小娘子你去给你家公子煎药吧。”

曲莲立时便转了身,自老妇人手中接过了竹屉,道过谢后便朝外走了去。

裴邵竑见她如此,兀自笑了笑,没有做声。他躺回到床铺上,看着窗棂外的院子,想起今早的拼杀,又想着丁宿等人,脸上神色便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他抵达庄子时便得知,徐氏等人到了宣府镇后并未透露身份。他自己到达时也十分低调,并未让人知晓行踪。便是离开庄子时,也只有家人相送。汉王又如何得知他的行踪?随身的护卫们都跟他多年,况又有丁宿管束,定不会泄露他半分。如此想来,便是家里有人漏了他的行踪。

裴邵竑并不愿如此做想,但思来想去却只有这般可能。

此时家中之人,会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不过就是周姨娘而已。想起二弟裴邵翊,他心中又是一阵烦闷。他与裴邵翊不过相差四岁,他小时虽不受父亲喜爱,但却并未与裴邵翊有什么隔阂,两人还曾十分要好。那是他虽更在意同母的妹妹,但毕竟是男孩子,更喜欢跟弟弟玩耍。那个时候,他也没少带着裴邵翊闯祸。

裴邵翊小时十分聪慧,又因与父亲肖似,因此十分得父亲喜爱。他也曾因此有些羡慕,但不知为何,那孩子长大一些后,却转了性子。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让那个原本聪慧乖巧的孩子变得放纵驰荡、恣情任性。那会子,他已经跟着父亲去了大营之中。待返家后,便得知了裴邵翊的改变。父亲也因此十分生气,便与之渐渐疏远。而裴邵翊也更加放肆,后来竟使得遍京城都知道霸陵侯府的二少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纨绔。

直到曲莲端了药进来,他才察觉自己竟已思忖许久。曲莲见他面上不好,也不再计较他方才的捉弄,走到床前轻声问他,“可是伤口在疼?”

裴邵竑冲她摆了摆手,道:“只是想着丁宿他们是否安然。”

一边说着,便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将那黑漆漆的药汁一饮而下。

岂料,曲莲刚刚接过药碗,两人便听到了院外木门被拍的砰砰作响。那老妇人正在院中,闻此声音立时便嚷道,“轻些轻些,这么急是做什么?!”

曲莲心中一紧,便低头看向裴邵竑,见他目光镇静,心中便稍安。

“别怕。”

他轻声道,“我身上已有了些力气,若是他们真要动手,我定能护你周全。”

说话间,那老妇人已然开了门,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立时便闯了进来。见院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那打头的汉子便问道,“大娘,你可见到有一男一女自你家经过?”

那老妇人一脸茫然道,“什么一男一女,老婆子自早还未出门,不曾见过外人。”

那汉子显是有些不信,又抬头看向屋子,“若是这般,可能让我等看看屋内?”

他口中虽是问话,却已然冲着身边同伴使了眼色,那几个汉子便朝着屋子走了去。

老妇人见状立时有些跳脚,忙转到那打头汉子跟前嚷道,“你们这是作甚!?可是这山里的匪类?我家女婿现在屋里养病,你们要是惊扰了他,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屋内便传来曲莲的惊叫。

那打头汉子目光一闪,便不再理会那老妇人,抬脚便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一股浓浓的药味便迎面而来。几个汉子将那小小的东厢房几乎填满,那打头汉子走进屋子,便看到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伏在床头背对着他们瑟瑟发抖,床上还躺着个半起了身的男子。

那男子一脸蜡黄,嘴唇青紫,眼眶通红,气色十分糟糕。见到他们闯进屋子,又吓着那女子,面上十分气愤,却哆哆嗦嗦的喘不上气来。

☆、035曲莲气恼

那打头的汉子见裴邵竑侧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嗬嗬急喘,心中便有些了动摇。此时那洪婆子也闯进屋内,挡在二人身前,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得就直闯我家?”

那汉子狐疑问道,“这当真是你女儿女婿?”

“不然还能是谁?”

洪婆子怒道,“我女婿生了重病,我家又是种药为生,便来我家养病。他方好了些,若是被你们惊扰犯病,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床上的裴邵竑便如同配合她一般,伏在床头开始剧烈的咳嗽。那咳嗽声一声重似一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他这般咳嗽,那几个进了屋的汉子不禁变了脸色。

其中一人凑到那打头汉子跟前,低声道,“不是肺痨吧?”

那打头汉子闻言,面色虽也变了变,却不像那几人般慌张。他看了看床上的裴邵竑又看了看伏在床头瑟缩的曲莲,突然大步的走了过来。

一把攥起了曲莲的腕子,那汉子不理会她的尖叫,生将她的手掌翻了过来。打眼一看,那汉子便蹙了眉头。心想道,那人只说霸陵侯世子带着夫人前往庐陵,却未曾提起这夫人出身哪家哪户。不管如何,能嫁入侯府的闺秀,必不会像这妇人般掌心粗糙,布满薄茧。

那汉子此时疑心已去了大半,又想到恐怕真是丢了那霸陵侯世子的踪迹,心中不免满是火气。他低头看着曲莲那一样干黄的脸色,重重一哼将她的手摔了开来。曲莲不妨他如此用力,手背便狠狠磕在床沿。手背与坚硬的杨木相撞,疼的曲莲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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