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她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打嗝:“你呃果然呃不喜欢呃我了,呃。”
沈沐白手忙脚乱地帮她拍着后背,一叠声地哄着:“喜欢喜欢,我喜欢你,别哭了,嗯?”
阮攸攸揪着他的领口,可怜兮兮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狗子了?”
“狗子?阿福吗?”
沈沐白没听明白,“攸攸是不是想亲自养一个?阿福已经和爷爷很亲近了,就让它留在爷爷那边,咱们再养个别的狗子在家里?”
“哇——”
阮攸攸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小胸脯直喘,“你、你还要养在家里?!哇——”
沈沐白一头雾水,好歹明白这个“别的狗子”
是不能养的,他扯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好好,都听攸攸的,攸攸说不养就不养,别哭了,嗯?哭得多了会头疼的。”
阮攸攸还真的哭累了,脑袋也闷闷的,她蔫哒哒地靠在他的胸前,手指勾缠着他的领口不放。
沈沐白无奈地看着她,小姑娘脸颊白白的,因为被泪水洗过,泛着柔和的光泽,晶亮的瞳仁像是黑曜石,偏偏眼角和嘴巴又红红的,可怜又勾人。
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沈沐白深深怀疑,他的顾虑是不是错了?
如果将来他没出事,小姑娘不是白难过了?明明和美融洽的感情,也因为他的顾虑蒙上了阴影。
如果将来他会出事,小姑娘现在已经伤心得不行,将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悲痛,这样不是痛苦了两次?
他是不是应该顺应心意,顺着自己的愿望,也顺着小姑娘的愿望?
要是每个人都瞻前顾后害怕伤害,那又怎么能品尝到爱情的美味呢?
沈沐白眸光渐深,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这是唯一的一次畏手畏脚,却伤害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攸攸,我想,我错了。”
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肩头,沈沐白声音低沉暗哑。
半晌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沈沐白低头一看,小姑娘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睫毛上挂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摇摇欲坠,小眉头不安地皱着,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
“对不起,攸攸,我错了。”
沈沐白的脸颊贴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蹭了几下。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起来,送进她的卧室放到床上,回到卫生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回来给她擦脸。
毛巾让的热气熏来,阮攸攸的小脑袋一偏
,躲开了。
沈沐白笑了一声,把毛巾抖开让热气散掉一些,重新叠好,耐心地给她擦脸上的泪渍,“乖,泪水要擦干净,不然会腌得皮肤疼。”
“唔——”
阮攸攸醒来的时候,额角一抽一抽的疼,她抬手揉了揉,慢慢睁开眼睛。
看窗帘透过来的光线,已经天色大亮,客厅里隐约传来沈沐白的声音。
阮攸攸翻了个身,她记得自己昨天是去了会所的,但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揭开被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是她昨天穿的毛衣。
“唉——”
阮攸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在床上来回翻了几遍,她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换了身衣服,拉开卧室的门。
沈沐白坐在沙发上等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攸攸,睡得好吗?”
“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