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舍着劲儿,往死了绑白栖岭,绑完了抬腿踢他一脚“就你想把我卖了我死了也不给你这个机会,我自己卖我自己不就是霍灵山吗我还真就去了”
见白栖岭瞪她,就学他敲她脑袋狠狠敲他“你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
白栖岭是见惯了小人得志猖狂的,但狂成花儿这样倒是不多见,她显然记住了他平时对付她的手段,因为她转身找了一块破布往他嘴里塞“让你尝尝堵嘴的滋味”
那霍灵山的小喽啰见花儿手利索,就拍她肩膀称赞“小兄弟,别看你年纪小个头小,做事可是利落。跟我们上山吧,回头给你抢个媳妇,就算在霍灵山安家了。”
“抢媳妇”
花儿眼睛亮了“如花似玉的”
小喽啰道“对,都是如花似玉的。你看上哪家尽管跟头目说,他自会安排。”
花儿眼睛一转,踮起脚跟那喽啰勾肩搭背“兄弟,那叶家行不行就是良清的叶家小娘子不瞒你说,那位就奔着叶家去的,所以带着这许多聘礼。那叶家小姐他个狗杂碎娶得我就娶不得”
花儿做出气哼哼的样子来,又去踢白栖岭一脚“给老子记住了老子卖你的人,还要抢你的夫人有本事去霍灵山找我”
白栖岭被她吵得头疼,一双眼恨恨看她,要将她吃了一般。花儿偏要吵他,在一边骂他骂个痛快。土匪们应当是要等人,留了两个人看着他们,其余人去到了外头。
夜深人静了,外面开始有响动。花儿凑到喽啰面前,问“兄弟,是不是山上来人了若是来人了您记得帮我美言几句”
那喽啰凑到窗上的窟窿向外看,的确是山上来人了“这笔生意不亏,大哥肯定要赏。你小子“卖主”
有功,待会儿我帮你美言几句。”
“是,是。”
花儿在一边点头“那叶家小姐的事”
“包在我身上。”
小喽啰欢天喜地出门恭迎大哥,花儿则继续看着。马渐渐近了,坐在马上的那一人,腰间横挎一把大刀,看脸横肉,一副身子能装四个她。花儿仔细去看,直到看清那人的脸,心中哎呀一声。
那冰窟窿竟是没冻死他
竟是那一日在城外追杀她的人
他怎么就没死呢
她吓出一身冷汗,转身去找草灰往脸上涂,一边涂抹一边对白栖岭说“这乱世都各自保命,你若是好人,我害你定会良心不安;但你这人,心狠手辣,死有余辜。待会儿我再出卖你一次,是死是活看你本事了”
“你不是说酌情救我”
白栖岭问她。
“您那能耐哪去了要我一个肩不能扛的救你,丢人不丢人你援兵呢”
说完又踢他一脚,而后转身出去。
那胖从马上跳下来,小喽啰忙上前邀功把这一日的事讲得无比惊险,大体意思是这商队各个武功高强,若不是他英勇,断然抓不到白栖岭。眼下那白栖岭被绑着,他们可以马上去找主子领赏。是一句都没提花儿。
花儿躲在一旁听着,越听越不对。起初以为他们是霍灵山山匪,谁知他二人后来竟说切莫叫霍灵山的人知晓了去,把白栖岭交出去,那些财物咱们留好。
她一头雾水,而后方明白有人打着霍灵山匪的名义在此劫掠,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东西弄走。她整日在燕琢城里呆着哪晓得这世道险恶,问题是那白栖岭走南闯北究竟招惹了谁为何要生擒他
此事不简单,她还需小心行事。趁着那些土匪去验货,她回到屋内,在白栖岭旁边坐下。
那白栖岭倒是像一条好汉,没做出怕死的样子来。花儿小声对他说“二爷,我告诉你哦,外面的人不是霍灵山的。”
她决定见风使舵,卖个人情给白栖岭,不然那胖万一认出她来,是一定会弄死她的。
“那一日您要我去看那闹鬼的茅屋,有人拿着大刀追砍我,差点要了我小命。”
花儿手指指外头“那人竟然没死,眼下人就在外头。此事事关重大,那茅屋闹的什么鬼,恐怕只有他和您知晓了。”
花儿顿了顿,决定再多说几句“我知晓白二爷在找东西,跟我那一日救的人有关联。实话与白二爷说那人我后来见过。若咱们共同度过今日这关,您保证不伤我,还要给我一吊钱,那我就帮您去找那人。”
“酌情救我了”
白栖岭扬眉看她。
花儿则嘿嘿一笑。
白栖岭心道什么妖魔鬼怪都敢与我谈条件了。
他闭着眼睛不理会花儿,要她独自着急,听她继续哄骗说服他“我瞧您是会点功夫的,那獬鹰也像是行伍之人。獬鹰,对了,獬鹰呢是也被绑了阿虺呢怎么也不见了太乱了都跑散了再不来你我就要死透了”
见白栖岭不为所动,心一横去解他绑手的布带子,把自己的主意说给他听“待会儿那胖屠夫若是认出了我,一定会杀了我,我会把他引到无人的地方,您伺机干掉他。咱们再去找白府的家丁们。”
花儿看起来一本正经,白栖岭是见到了她见风使舵的小人嘴脸了,比他强不了多少。眼下若不是那假土匪于她有害,她恐怕已经拿着他项上人头去换赏钱了。
有心试探她一下,她是真狼心狗肺啊想来平日里他欺负她,她小心眼全记下了,就等着找机会弄死他呢口蜜腹剑的狗奴才
“你钻钱眼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