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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情归何处这首歌表达什么情感 > 第92页(第1页)

第92页(第1页)

在仇者之间,当初被何绍群赶出中天,被他一纸命令降职、调职、解雇甚至坐牢的人,拍手称快,暗暗得意,觉得这是老天爷开眼,是老天爷替他们出的恶气。我在他们眼里,是背叛者,是不忠的家族叛徒,我早已被他们所不容,得到今天的下场,是活该,是自找的。所以,我又被他们所唾弃。

就是这么奇怪,就是这么有趣,也就是这么现实,我就这样成了两边都厌恶的罪人,成了没人爱的“孤儿”

,成了千夫所指,万夫鄙夷的“坏女人”

但是,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我必须做些什么的时候了。过去三十七年,我被老爸和何绍群保护着,照顾着,庇佑着,过了三十七年舒服的,自在的,没有压力的生活,因为有了他们替我挡去了那么多的世俗烦事,他们像把大伞一样,替我遮风挡雨,所以我才能活得那样尽兴,那样肆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为我创造的舒适生活,竟然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换回来的。

那么,现在,该是我为他们做些自己应该做的、自己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同时,也为何绍群,为老爸,为中天上下数万名员工的未来。

何绍群经过数个医生一天一夜的全力抢救,终于从死神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四根胸骨骨折、内脏器官大面积受到撞击、颅内有淤血、腿骨与手臂均有骨折,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伤重如此的他,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依然还在昏迷,必须在重症监护室里接受24小时的看护。

医生一脸严肃与无奈的说,如果他能醒过来,那么,所有的伤都会好起来,他会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他一直不醒,那么,很有可能,在一年半载之后,身体器官会全面衰竭,最终将不治身亡。机会,只有一半,生还的可能,只有一半。

那天,我站在监护室外的透明玻璃窗前,看着满身插满各种管子的何绍群,看着他紧闭着双眼、虚弱不堪的样子,脑海里在不断的闪回着他对我说话,对我笑时的温柔模样。他抱着我,搂着我,吻着我,跟我生气、跟我吵架、为我吃醋,为我担心,一切一切的样子,都那样深刻鲜明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心痛的泣不成声。

人总是这样的“贱”

,很多的人和事,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珍惜,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去珍惜,而是一味的挥霍、一味的不以为然。最后,直到发现可能要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又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尽管,我并没有那样的“贱”

,但,我还是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更早一些的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识到他的爱,为什么没有更早一些回来,回应他的爱,回报他的爱,让他比现在得到更多的爱!

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目光凄迷的看着他,我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哭,不能再软弱,不能再逃避责任,我要为他,为老爸,为中天,也为我自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挑起那副重担。

我要告诉天下人,中天没有倒,中天不会倒,中天,永远都在!

☆、

中天新闻发布会上,我在很多人或同情、或憎恨、或厌恶、或不怀好意、又或是冷眼旁观的注视下,宣布暂时接替何绍群的职位,管理中天集团所有的业务。

当然有人会质疑我的能力,也当然有人会故意趁此机会揭我的老底,甚至认为我根本无法扛起中天这副如此沉重而庞大的担子。我不介意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所有关注着中天动态的人,只要有我周望晴在的一天,中天就绝对不会倒。

那天有人在台下高喊,中天从此以后到底姓何还是姓周,是不是准备借这个机会赶走何家军,将中天重新恢复到“周氏天下”

?我印象很深,当时众人哗然,一片侧目,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看我如何回答这个很难说出正确、满意答案的问题。

其实,这样的问题实在浅显,我当然可以不假思索的回答,中天还是姓何!可是,我却不能这样说,因为我记得老爸说过,越是需要表明自己站在哪一边的时候,越是不能轻易表态。哪怕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也不要表露出来。因为,只有表示出中立的架势,才不会有机会给任何一边的人攻击自己的可能。

老爸一生精于生意,识人无数,他的话,是经过真正商场较量之后得出的箴言。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刻,我必须充分运用起这些箴言的作用。

所以,我微笑着回答那个记者的问题,我只说了一句话,均瑶集团的覆辙,中天绝对不会步上。我要中天永远还是中天。

我不晓得自己这样回答,究竟算不算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心意。但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所有中天的员工,也对得起还在监护室里躺着的何绍群。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在何绍群的办公室里呆着,处理各种业务,与何绍群那班老臣子们一起工作,在各种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接见客户、拜访客户、陪同会谈、参观访问、合作谈判、视察工地、报请贷款、参加应酬……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没有压力存在的时候,一个人可能就是一个人,但是,当压力突然出现,而且是极为巨大的压力,那么一个人就可能变成一个超人,一个铁人,一个不知道疲倦,只知道朝着目标奋斗的神人!

在何绍群昏迷的日子里,我努力的学习各种业务,适应与各种不同的人,男女老少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穿着华服,画着浓妆,像个风月场中的妈妈桑一样混迹在各种应酬场所。

喜笑颜开的在酒桌上喝酒划拳,酒桌下权钱交易;挖空心思的陪高官唱歌跳舞,陪领导吃饭游玩,除了不陪睡之外,基本上也和那些卖身的“三陪女”

差不多。

回到公司里,我洗去一身的风尘,洗尽铅华,换上最自在的衣服,这才真正的让自己沉下心来认真工作。业务上不懂的,我找大卫;财务上不懂的,我找梁之文。就这样,我天天都象是被不断抽打着、鞭策着的陀螺,学习、适应、适应、学习,忙得脚不沾地,忙得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让我害怕的事情。我一再的让自己忙,让自己的脑子里没有一点空闲的地方,哪怕最后累倒在办公室里,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想得也全是工作的事情。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努力的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恐惧何绍群昏迷了已经有二十多天,可依然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不敢去医院见他,不敢听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甚至我连白色的被单都害怕看到。

很多人都说,我的心是冷的。因为,她们很少看到我专程赶到医院里去探望我的“弟弟”

;因为即使她们看到我去了,也常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很少落泪,一般只是呆上几分钟,十分钟,就匆匆离开;因为她们没有看到过我亲手服侍过他一次,哪怕是用蘸了水的纱布替他湿润双唇这样简单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所以,在医院里,很少有人觉得我是个好女人,至少,我不是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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