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護士在卷宗中被提到過。她祖上有苗疆血統,經過幾代的遷徙、通婚,到她這一代只剩她具有微弱的靈感。
「這位是擁牆案的報告人。」李沐然說。
「沐然同志,好久不見。」護士點頭。
黎予伸出手:「莊夢松女士,你好。我是h省唯處辦副隊長黎予,我身邊這位是江瓏。」
莊夢松和他握手,點點頭。
江瓏伸出手,李沐然說:「她看不見。」
江瓏有些遺憾,輕輕點頭。
他正要把手放下,見黎予肩上有根狐狸毛,伸手拈掉了。
「唔?什麼?小紅的毛?」黎予低頭看,「揣兜里吧,辟邪。」
李沐然和莊夢松說明了情況,莊夢松點點頭,領他們上樓去事發樓層。
住院部的走廊開燈不多,整棟大樓的光線維持在可以視物的情況。
黎予靠著電梯轎廂,江瓏沒在看他,盯著樓層顯示。
他的視線隱藏在眉骨的陰影中,空氣安靜得只能聽見電梯運行的嗡鳴。
黎予突然張口:「莊女士,我有個問題想諮詢一下你的看法。」
莊夢松回頭:「你說。」
「你是怎麼理解『心魔』的?」
莊夢松眼神黯淡些許,嘴角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來到這裡的人,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其他軀體病症引起的精神變化。另一種,就是由執念引起的了。求不得,放不下,離不開。」
「如果按這種思路,這棟樓里被心魔控制的人一定很多吧。」
電梯門緩緩打開。
幾人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走廊上只有幾張帶著束縛帶的擔架床。
「何懷遠住在811病房,在走廊中段。症狀擴散也是雙向的。」
811病房是雙人間,另一個床位已經住進了病人。
黎予看著護士台的登記表:「零號病人還沒有出院嗎?」
莊夢松搖頭:「小何他情況不太好。精神衛生科使用的藥物副作用都很大,之前給藥並不對症。再加上他本身有很嚴重的抑鬱傾向,還在住院治療。」
「那他現在服用的藥物是抑鬱治療居多?」
莊夢松點頭:「敵對情緒也很重。估計是一個長期過程了。」
黎予嘆氣。
李沐然問:「需要找小何問話嗎?」
「明天問問吧。」黎予說,「暫時也沒有更多途徑了。」